沈元景笑了笑,說道:“前次那真蒙和尚無緣無故就針對於我,以我在江湖上睚眥必報的名頭,尚且未找他們,正要惹我,正好舊債新賬一起算。我孤身一人,怕得誰來?”
“也是。”虛靈連連點頭道:“難怪祖師和師兄叫我討好於你,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這一番戲謔之詞叫沈元景哭笑不得,只好轉移話題道:“然則還有輪臺宗和普渡廟,某非也是玄靈祖師當年留下的傳承?”
虛靈點頭又搖頭,說道:“是也不是。他們乃是從大覺寺裡頭分出去的。”
“啊?”沈元景又驚訝了,問道:“輪臺宗到還可以想象,只是那普渡廟,不是傳說創派祖師便是慧明師太麼?怎麼大覺寺……”
虛靈道:“你在奇怪怎麼大覺寺還有尼姑是麼?祖風禪師創派的時候,便是男女弟子都有收容,分作兩廟:男曰輪臺,女曰普渡。
只是因為五百年前,大覺寺還只是大廣山脈上的一個小小門派,知道的人不多。而且戰亂四起,訊息斷層,到今天恐怕幾大世家也不知曉這件舊事。”
如果五大世家都不到的事情,那其他勢力確實也不會清楚這段歷史。虛靈又倒了一杯酒,慢慢說道:
“那時候大覺寺名聲不顯,在中土傳法不利,當代方丈慧聰突發奇想,另闢蹊徑前往北夷,以高明的武功博得夷王看中,順利在起部落傳道,大覺寺一下子壯大起來。
他喜出望外,又在東胡如法炮製,短短十年功夫,便成為大廣山脈中的第一名門。只是這樣,卻埋下了隱患?沈公子可知是什麼?”
沈元景遲疑道:“難不成是得罪了雍州蕭家?”蕭家和東胡乃是世仇,蕭家先祖在前鄭時期,便是駐紮在邊境抵禦外患的大將。
虛靈道:“這也是其一,不過不是關鍵。夷胡之地,女子地位頗低,若非是貴婦,其餘也就比馬牛羊好一些。輪臺一脈的和尚起勢,普渡一脈可就難受了,屢有摩擦。
直到前鄭亡國,這矛盾突然激化,非止普渡一脈被趕走,還有那些個一直堅持中原道統的部分輪臺一脈的和尚,也被驅逐。兩邊結盟,奔赴西面,遂成今日之輪臺宗和普渡廟。”
“原來如此。”沈元景吐出一口氣來,說道:“若非道長今日敘說,我還不知道有這樣一段歷史。”
虛靈也附和道:“我派也和你一樣,若非當初被驅逐的這兩脈裡頭,有一部分投奔了我派,祖師們也都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啊?”沈元景十分詫異的看來,對方點頭道:“不要詫異,本派也有不少女冠,不說這五百年來出過兩名地榜高手,現下還有一位宗師師叔,常年坐鎮後山。”
虛靈接著說道:“輪臺宗和普渡廟除了延續祖風祖師對我們的敵視之外,還怨恨迴歸玄靈山的這兩脈拋棄他們。是以,當今武林的佛門三派,都和我們不對付。沈公子跟我們搭上關係,以後可要小心了。”
沈元景笑了笑,他歸於派系之中時候,就講求大局利益;獨身一人時候,只考慮喜好。他之功法,天然親近真武派,也自然無所謂有些人生出敵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