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無論是本地之人還是外地來客,齊齊一愣,面色詭異,心道這是哪裡來的傻子,難道看不出這位說書人在本地的地位頗高麼?
老者尚未說話,那少女眉毛一豎起,罵道:“你才是老鼠洞裡頭鑽出來的野耗子呢?連我爺爺也敢罵?想死不成?”
“嘿嘿,我是想死,不過是牡丹花下死。”這青年公子看著她滿臉淫笑,氣得少女發抖,那老者面色也自陰沉下來,樓裡有人已經站了起來,要過來動手。
沈元景抽出一個筷子,刷的一下甩了過去,如同當初在泰州崇郡城釘沈俊一樣,將這人的嘴封上,接著看向孫姓老者道:“你接著說,是什麼訊息?”
那老者忙不迭的點頭稱是,朝旁邊打了個眼色,自然有人將那年輕公子拖了出去,他接著說道:“蕭家新進出了一位地榜宗師。”
這句話如同將水倒入了熱油鍋裡頭,頓時引起轟動,那崔升榮彈起身來,驚呼道:“什麼?怎麼可能?”實在這訊息太過震撼,引得整樓之人也都在議論紛紛。
老者苦笑一聲,說道:“我前天得到訊息,也和崔舵主一般的震驚與不信,又聯絡了幾個好友,才敢確認,原來的人榜第一蕭奉先,上個月突然回到蕭家,將前次背叛他洩露了尋寶訊息的手下一家殺了個乾淨,隨後又和趕來的蕭朝蒼宗師一場大戰,雖然不敵,可實實在在顯露出了地榜宗師的修為。”
那少女拍手道:“如此說來,沈公子豈不是剛入到地榜裡頭,位次就往上升了一名,這可比皇帝李持要幸運得多啦。”
眾人還未從蕭奉先晉升地榜宗師的震撼裡頭脫出來,自然也沒有去嘲笑少女的心思總是莫名其妙。
“唉,誰說不是呢?這地榜二十年未有動過,此次一動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老者嘆了口氣道:“兩位宗師身隕下榜,又有兩位新晉宗師上榜。現下通明教主馬波上升到了第三十位,李皇帝三十一,下面就是沈公子排榜末,不過訊息傳開之後,那位蕭奉先宗師應當要遞補進來。”
少女撅起嘴巴道:“沈公子單人只劍搏殺了一名地榜宗師,怎麼會落到馬教主和李皇帝后頭,定然是李家的人搗鬼。”
“沈公子畢竟也是有心算無心。”老者搖搖頭,笑道:“真要是李家的人搗鬼,怎麼也會把沈公子放得更高,好惹得其他宗師厭惡。”
沈元景暗自點頭,深以為然,前幾次他明面上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如何,李家排人榜的時候反倒將他的位次擺得高高的,還引來了蕭奉天和蘇璟的挑釁;今番單殺蘇煜,照理說應該是排位更高,反倒被低低的放到的地榜最後一位,似乎是李家也拿捏不住他的實力,不敢損壞地榜的權威。
眾人都恍然大悟,齊贊老者眼光獨到。此刻已然是午間用飯之時,便有人邀請老者同食,被其拒絕。
他拉著孫女走到沈元景面前,笑著說道:“還要多謝公子賞飯。說來孫某在這此地也有些勢力,不知是否有幸,請公子大駕光臨寒舍,一盡地主之誼。”
本地之人都知道老者的身份,見他這番做派,眼中都帶著疑惑,紛紛猜測沈元景是什麼來頭。只有那崔升榮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又是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沈元景道:“沒興趣,有話就在此地說吧。”說罷一指桌邊的空位,那老者一拉有些生氣的少女,拱手稱是,坐了下來。
“崔舵主,你且過來,我有話要問你。”沈元景又開口道。崔升榮的幾個手下見他如同吩咐下人一般,均面現怒色,卻也不說話,先看向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