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道:“這字裡面有陸大宗師的精氣神,旁人若是實力和定力不夠,便會身陷其中,無法自拔,武功不自覺的按著裡面寫的一些武學道理胡亂嘗試,以至於走火入魔。”
“大宗師之威恐怖如斯。”蕭奉先苦笑一聲,又是害怕又是希冀的看了一眼皮卷,說道:“可裡面的武學要旨,我越看越覺著有道理,只覺若是遵照此路,地榜宗師有望。唉,可惜!”
沈元景輕聲笑了笑,說道:“你帶了紙筆吧?”
蕭奉先連忙從包裹裡頭取出筆墨紙硯來,又從另一個葫蘆裡面倒出一些酒水到硯臺裡頭
沈元景一手託著皮卷,一手細細磨墨,等到墨水濃郁,他提筆沾滿,在一旁的白紙上謄抄,連帶這筆跡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只是其中精氣神,就無法復刻了。
一張紙寫完,遞了過去,蕭奉先拿起白紙一看,上面的內容和字都是一模一樣,可觀感卻大有不同。也能從這些內容裡頭得到極大的啟發,卻不用和方才一樣無故沉迷。
他長出了一口氣,頗為放鬆的說道:“這下便好了,有了沈兄謄抄的這份信函,我也能夠放心的練習,不擔心走火入魔了。”
沈元景搖搖頭,笑道:“你這可算是買櫝還珠了,陸大宗師明明說了,此物乃是三件裡頭最為珍貴的一樣,你卻有眼不識望海山。”
他抖了抖皮卷,接著說道:“整篇的內容,可看做是一條直通大宗師境界的道路,一個個字便是一次次磨鍊,一道道關卡,若都能打通,或有那麼一些可能,重複陸雲霄當年舊事,榮登天榜。這可不是照著我寫在白紙上的那些贗品字跡能夠比擬的。”
蕭奉天聽得神情恍惚,眼熱的看著他手裡的皮卷,卻也明白不該是自己有非分之想的神物。
他又抽出幾張白紙,請沈元景幫他將皮卷裡頭的內容謄抄完畢,完整的看了一遍,面帶喜色道:
“我原本還無有太多把握做到真氣外放,驟得此秘籍,便多出了兩分可能。今次冒險卻是來對了,還要多謝沈兄大恩大德。”
說完他又不無羨慕的道:“恐怕也就是沈兄這般天資,才能堪破此神物的謎障,未來大宗師亦是可期。自陸雲霄去世三百年後,天下又要出第二位‘斷腸劍客’了。”
沈元景輕笑一聲,道:“我所秉持的武學之道和陸大宗師不合,無心複製他之道路。這皮卷裡頭的內容嘛,倒是有些益處,其本身於我並無價值。”
“什麼?”蕭奉天一抖,那白紙全都灑落,他卻渾然不覺,指著對方道:“你,你……”他目瞪口呆,顯然是驚訝於對方竟然對唾手可得的大宗師境界毫不在意,叫他說不出話來。
沈元景笑而不語,他之前路已由自己定下來了,縱然也是充滿曲折,卻也比改換門庭、強練一門和自己性子不合的武功要來得光明一些。
良久,蕭奉天才從震驚中脫離出來,再看向沈元景時候,已經不僅僅是感激,還帶有三分敬佩。
同時他心底生出一些想法來,坦誠說道:“沈兄,如果你真個不需要這個皮卷,分予我如何?”
他怕對方怪自己貪得無厭,咬一咬牙,補充道:“作為交換,那秘籍我便不抄錄了。”
沈元景點點頭道:“我倒是無妨,不過要提醒你一聲,這秘籍裡頭,可是大宗師級數的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