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聞言一震,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失聲道:“啊,怎麼會?你是怎麼辦到的?那賤人的武功我知道,練了也不能停駐容顏。十五年了,你看著只是大了一歲,你練的什麼武功?”
她越說越是激動,身體都發起抖來,像她這樣自戀的人,對於容貌的在意程度超乎常人想象,絕難接受隨著歲月流逝,青春在臉上消退。
沈元景靜默不語,看其發瘋。李秋水冷靜下來,還是一直盯著他的臉,越看越痴迷,越想心中越火熱,再也按捺不住,合身撲了過來。
縱然動作迅猛,可身姿依然妙曼,彷彿是敦煌壁畫裡頭的飛天一樣,白衣飄飄。可惜那一張臉雖不過四五十歲的模樣,卻有縱橫交錯、四條極深的劍傷,叫人見著害怕。
沈元景冷哼一聲,抬手一記天山六陽掌,接住了對方的白虹掌,功力一催,將其打得後退幾步,道:“貪慾果然令人頭腦發昏,縱然我功力有損,也不至淪落到叫你欺負了。”
李秋水怒火中燒,說道:“你以為用了那賤人的天山六陽掌,就能勝過我麼?”說著,她擎起左右兩掌,一前一後,前掌用的少林般若掌,柔中帶剛,陣風獵獵。
沈元景才一擋住,後掌又至,卻依舊是她獨門武功白虹掌。甫一接觸,那掌力卻拐了個彎,徑直往胸口撞來。
他早有預料,反手一拍就將這掌力打散開,皺著眉頭說道:“白虹掌我也會得,你這樣有何作用。”雙手齊發,左掌往右,右掌往左,掌風卻飄忽不定,不知打在哪裡。
李秋水兩手往前一撐,硬生生的接了過來,噼裡啪啦的幾下,每一次響動,她都要退後一步,直接撞翻了身後的桌子,轟然倒塌。
她這才清醒一些,凌波微步一閃,繞了一條曲線,以手作鞭,使出了伏牛派的一招“天靈千裂”,往對手後背攻來。
沈元景腳下一動,竟也是凌波微波,反手照著對方的武功招數,一樣的功力,只維持了個不勝不敗。
李秋水腳步不停,片刻功夫,就催動小無相功,換了中原、西域、藏邊等十幾個門派的武功招數,紛至沓來。
沈元景以牙還牙,盡數複製了這些路數,對攻過去,較之對方使得還要正宗,一邊說道:“你以為隱瞞著凌波微步不教給我,便能出其不意麼?”
他心裡還是有些疑惑,暗道:“為何李秋水如此的不智?打到現在,照理說來她完全能夠察覺到我們之間的差距,絕非她藏有什麼後手能夠勝過的。
難不成真為了能夠常駐容顏的武功,就發了瘋?也不該如此吧,就算她重返十八時候的模樣,臉上那些傷痕,可去不掉的。這裡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沈元景一面抵擋,仍舊是見招學招,也不急著勝過對方,一面細心感應,試圖查出個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