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真沒有。”周伯通彎著腰,偏著頭,不住的哎喲,哭喪著臉。
沈元景會心一笑,澄淨一下心思,撿起樹枝,隨手一劃,便是一個圓,一個方。郭靖“哎呀”一聲,忙朝著一邊喊道:“蓉兒,快住手,你過來看,師父畫出來了。”
打鬧的兩人這才停住,齊齊看過來,黃蓉趕將過來,嬌呼道:“師父,是有什麼訣竅?你快點教我。”
沈元景搖搖頭,道:“須得心思純一,介於有意與無意之間,你太跳脫,定會忍不住想,越用力,怕越練不成。”其實他所思所想也十分駁雜,只是明玉功能收束心神,用在這裡,恰到好處。
他不願把這門神功傳給黃蓉,非是敝帚自珍,而是這內功能夠影響人之性情,近乎魔功,若把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練到性情冰冷,卻是罪孽了。
黃蓉學的,乃是五絕神功裡面的一門內功,威力不輸明玉功且並無什麼壞處,只是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練得不如何精通罷了。
她撅撅嘴,心裡不信,仍然還要嘗試,畫了許多次,還是不成,這才作罷,把兩根樹枝遞往一旁,道:“靖哥哥,你來。”
郭靖接過樹枝,小心畫著,初始和她一樣,也是歪歪斜斜的,不成方圓,周伯通跳出來嘲笑道:“你都畫不來,這小子憨憨的,一看就不會成。”
郭靖也不理會,仍然畫著,就如同他練武功,學的慢,便以勤補拙,一遍不會,就練十遍,十遍不會,再練百遍,以至於練到最後,已忘記了為何要練,要練到什麼樣。
如此十幾遍後,他越畫越好,到第二十遍,竟然給他畫成了。黃蓉大聲歡呼,道:“靖哥哥,你怎麼畫的,快教我。”
郭靖摸摸腦袋,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畫,便畫出來了。”黃蓉又試了幾遍,還是不成,索性棄了,拉來周伯通,道:“誰說靖哥哥不行的,哼哼。”
周伯通鬍子被人揪住,連忙討好道:“是是是,是我眼瞎,看走眼了,這位小兄弟心思淳樸,練我這功夫再好也不過了。”他生怕黃蓉再找他麻煩,開始說起左右互搏術裡頭的種種。
沈元景聽過之後,心道:“原來如此。這老頑童真是武學奇才,這等巧妙的方法也叫他研習出來,也是他這等酷愛武學、又心思純粹的人能為之,換我便能想通,也不知要浪費多久時日,耽誤了其他功夫,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武學造詣還要高過周伯通,聽他講了箇中道理,立時間就能領悟,手裡兩根樹枝,一面用五嶽劍法,一面使的迴風舞柳,黃蓉看得大為羨慕。
演練了片刻,他收起樹枝,說道:“周兄,你這門功夫果然神妙,尋常用來,也能夠倍增戰力,若是尋得一門兩人相互配合的神功,威力不止於此。”
周伯通眼睛一亮,心頭開始琢磨,既然有空明拳,如何不能有滿暗拳?
等郭靖也入了門,沈元景便開始教授太極拳法,動靜之間,剛柔並濟,圓轉如意。一些個道家理念,郭黃二人聽了,只當是風過無痕,在周伯通耳朵裡,卻是無上法門。
張三丰本是全真一脈,拳法中的道,也自吸收王重陽處的傳承,正是同一出處。以至於後面越發深奧,兩人懵懵懂懂,他卻手舞足蹈,如聞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