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這才站起身來,身上發出一陣輕微的嗆啷之聲,似是一根根細小的鐵鏈自行碰撞作聲。他將木劍在空中虛劈,這一劍自上而下,只不過移動了兩尺光景,但斗室中竟然嗡嗡之聲大作。
沈元景神色一正,往後退了一步,用身體擋住鐵門上的方孔,讚道:“好內功!”任我行趁機開啟紙團,收了所裹的硬物,在閱讀紙上的字跡,身體微微發顫,似極為激動。
只是片刻,他就轉過身來,嘆道:“老夫十餘年不動兵刃,不知當年所學的劍法還記不記得。”說著一劍疾刺沈元景左胸,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備的凌厲劍法。
沈元景見他劍法高超,生平所見,也只在風清揚和令狐沖之下,心中一喜,又是一嘆,心道:“可惜此刻我乃是拜火教御風使,卻不是華山沈元景!”
於是他運起明玉功,右手驟然伸出,往劍上一抹,憑空接住對方的氣勁,隨後導引。任我行自覺得木劍之上傳來不可抗拒的吸力,往上偏離,一劍落空。
他“咦”了一聲,又木劍揮轉,指向沈元景的左肩。黑白子在方孔中向內觀看,一見之下,忍不住大聲叫道:“好劍法!”任我行哈哈大笑。
沈元景又是一抹,化解了這招。二人你一劍來,我便化去,霎時間拆了二十餘招,任憑任我行的劍法如何精妙,木劍始終未曾闖入沈元景周身三寸之內。
“借力打力?太極拳?”任我行叫了一句,隨後搖了搖頭,說道:“不像!太極拳陰陽調和,古樸大方,你這門功夫招數精妙,卻變化繁複。”
他見招數吃不住對方,便將內力慢慢運到木劍之上,一劍之出,竟隱隱有風雷之聲。
沈元景接了兩招,手上微微脹痛,忖道:“我這明玉功到底還是不夠純熟,對付嵩山十三太保之流或許有用,可遇到任我行這種宗師,始終是差了一籌。”
等任我行再一劍刺來,沈元景袖子裡面突然伸出一塊長約兩尺的黑色令牌。“當”,這是兩人比鬥之後第一次碰撞。
任我行見他使出兵刃,也不以為意,回手又是一劍,刺他右肩。沈元景將手裡的兩塊令牌往前遞出,交叉成剪刀狀,輕易截住了這一劍。
任我行見到這種怪招,也楞了一下,沈元景趁機攻出,左手令牌直刺作劍,右手令牌下劈當刀。
“來得好!”任我行讚歎一聲,移出半步,木劍斜撩,先用劍尖點沈元景的右手,又有劍刃等著他的左腕。沈元景固然可以刺中任我行右肩,卻也是兩根手腕換對方一個肩膀。
他當即變招,右手往後一縮,令牌變作棍勢,往下猛砸。左手卻往右上斜撩任我行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