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然點頭。道:“如今我卻希望你和他在一起。畢竟這個世上只有他才能真正護著你。只有他才有那個能力。”
但卿然知曉。那個冷漠的神君。不是君燁。不是那個愛著寧姜的君燁。
寺廟深處的一個院子。寧姜脖子上圍著白色的絨毛走在被雪遮掩的青石路上。她看了看前面若隱若現被大雪洗滌的院落。暗想這天越來越冷了。她雙手攏在衣袖裡。步伐堅定的走了上前。
她看見他坐在雪天裡。一身淡然。前面是棋盤。右手執了一枚棋子。羽化而登仙。不。他本來就是仙。是神。
寧姜上前坐在他對面。拿了一枚白子放下。淵寧神色沒有意外。也沒有問她為何過來。和她下起了棋。
淵寧還記得以前。她除了彈的一手好琴。還下的一手好棋。在凡間的那幾年。他經常聽她彈奏曲子。也經常與她對弈。
現在這場景以前也做過。
寧姜感覺身上有股暖意。便知對方做了什麼。她沒有問也沒有驚喜。
時間流逝。終於。白子陷入絕境。寧姜放下手中的棋子說:“此番前來。寧姜只有一事所求。”
淵寧意外。但神情依舊淡漠。看著她。他的雙眼深不見底。有種魔力。寧姜穩了穩心才開口道:“後日便是寧姜的大婚。我希望神君能在之前離開。”
他深感意外問:“為何。”
寧姜低眼看了看脖子上白色的絨毛。有些翹著。她撫了撫。眼睛裡滿滿的平靜以及平靜下的憂傷。說:“曾君燁大婚時我沒有湊上。而今我也不願他湊上我的。”
淵寧嘆氣道:“我不是他。”
聽此寧姜面上毫不在意。心口卻在流血。她說:“你不是他。但是你們曾是一個靈魂。你擁有他的記憶。你們神仙總是以歷劫為由。拋棄過往。總說神仙大義心中存愛。但是又有誰比的上你們的絕情。”
語氣有些質問和激動。寧姜看見對面漠然的神色。閉了閉眼道:“我愛君燁。刻骨銘心。他棄了我。我不怨。但是我也不希望一個擁有君燁記憶的人出現在我面前。我知你為何在這裡。你醫治了我。想看著我平安成婚。想看著我一生平安。你覺得凡人不過區區百年。你想守著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覺得愧疚。只是你內疚罷了。”
寧姜不願他一次次用淡漠的神情。用淡漠的眼神看著自己。讓自己覺得這一生都在自娛自樂。如同小丑一般讓人嗤笑。
她的固執。他了解。便不再為難。道:“如你所願。”
寧姜笑。心底一片苦澀。
我去找師傅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離開了。我有些疑惑。師傅他不是想要幫寧姜的麼。司命說他們這次下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兆澤寺住了下來。
凡人百年。對他們來說不過幾十天的光景。司命說師傅內心愧疚。他想到一個最好的辦法。就是守寧姜一生安康。
我嘆息。寧姜她想要的恐怕不是這個。恰恰更不願師傅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身邊。
師傅不懂情愛。以自己的方式補償。
但好歹神君知道。有錯就要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