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燈火通明,想來他的傷確實嚴重的緊,她的暗衛帶她來到他的房門口,她有些侷促,有些猶豫不前,她也有一些疑惑,君燁重傷,但是他的房外卻空無一人。
想了一會,寧姜不再猶豫,她推開門,看向裡間裡,有屏風遮擋,她一時沒有看見他,她起步繞過屏風,看了看躺在床上虛弱昏迷的男子,不再問她是否心喜於他。
她坐在床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描繪著他的眉間,然後又是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長,就連寧姜都覺得長的過份,她捨不得將手從他的臉上放下,細細的摩擦。
突然手被人捏住,手勁大的驚人,寧姜惶恐,發現君燁醒了,眼神迷茫的看向她,隨即反應過來說:“是你?”
這是肯定句。
寧姜聞言喃喃道:“你醒了?”想覺得自己問的不對,又問:“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手一直被他揣著,寧姜沒有掙扎。
君燁搖搖頭,聽見眼前的女子說:“他們說你性命堪憂。”語氣帶了關心和害怕。
君燁聞言起身,有些笨拙,想來是傷口拉扯到了,寧姜連忙扶他起來,在他背後放了靠枕,讓他舒服一些。
他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不甚在意道:“訛傳訛,這你也信?”
君燁這話撇清了自己,又讓她來了,又不至於讓她過於擔心。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還是要好好修養,畢竟這傷口一不小心也是會要了命的。”
……
君燁不問她為何來這裡,不想讓她尷尬難堪,便換種方式說:“我剛才在夢中夢見你來看我,我以為是假的有些失望,不料睜眼你真的在,你來,我……很高興。”
寧姜臉一紅,還是說道:“你說你心喜於我,我以為你會很想見我,所以我來了。”
“是啊,我心喜於你。”
這話說的坦淡深情又平常,不讓人覺得唐突,寧姜也不是矯情的女子,她看了看君燁,鄭重道:“公子說心喜於我,那日是寧姜矯情了,其實寧姜也心悅於公子。”
君燁聞言,猛的抱住她,雙手放在她背後,將她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裡,也不管自己的傷口是否疼痛,即使疼痛也抵不上他現在的愉悅,他算計了一輩子,只有這次算計讓他最為愉悅和不計代價。
可能傷口扯到了,他額頭有些汗珠,寧姜起身將毛巾打溼替他擦了擦額頭,她看了他溼透的裡衣,心下一狠,脫了他僅剩的白色裡衣,專心的用毛巾替他擦拭身體,又替他換了一件寬大的絲綢睡袍,這樣他不會太熱也不容易扯到傷口。
這期間君燁一直看著她,像小女人一樣忙碌的照顧他,從他的衣櫃裡翻出他的睡袍,親手替他換上,他內心竟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寧姜看了看天色想先回去,說明日再來看他,君燁不許,知她擔憂,道:“你在這裡陪我,莫要擔心其他的,陳國皇帝還不敢拿你怎麼樣,你消失十天半個月,也沒人會發現的。”看了她疑惑的眸子,他堅定道:“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