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黎瞭然,嘴角微微上揚,跟著進了房間,還惦記著反身關了門。
下人送了幾盆碳火進來,房間裡溫度瞬間高了起來,寧黎身上暖和了,那人又坐在自己身邊,他心情好了太多。
過了許久,卿然才冷著臉,語氣不耐問:“真的是個傻子嗎?一直站在外面?”
寧黎看著她不管她語氣的好壞笑了笑說:“不冷。”
卿然一噎,這是重點麼?
卿然夜間穿了一身隨意的睡袍,領口大開,鎖骨深陷,清晰可見,膚色如玉,寧黎看了,內心狂亂不安,隨之低頭看著碳火,不再抬頭。
卿然看了他的動作自是瞭然,她不在意問:“找我何事?”
寧黎定了定心問:“阿然,如果,我說的是如果,當有那麼一天,你會不會依靠我?”
看了看依偎著碳火的某人,卿然笑,她語氣輕輕,帶了不屑問:“你覺得你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能抵的過我手中的勢力?即使有一天受難我為何要依靠你,而不是卿家?不是我那位高權重的哥哥?”
聞言,寧黎心中大受打擊,他隱隱有些難過,難過的是她說的都是事實,卻還是堅定說:“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護著你,不管你多麼厭我惡我,這一生我糾纏你定了。”
說完起身離開,就連身上的披風也帶了一些冷意,卿然一愣,他站了半夜就是為了說這幾句話?
看了看大開的房門和走了遠的人,隨即搖了搖頭起身關了門,走回床邊看了看那個老舊稚氣的木頭人。
這是當年一個男孩送給她的,他不受父母的寵愛,沒有優越的生活,卻將自己最重要也是唯一陪伴他的木頭人送給她了。
她當時還小,只覺得他天真可愛,放下了心防和顧慮,當他如親弟弟一般,做了這後宮中唯一對他好的人。
卿然內心越來越不安,有些人出現之後,她便知有的事終究藏不住。
但是,不該拉扯上他。
寧黎永遠不知,卿然對他的疏離只是一種刻意的保護,皇子爭權,他無家族可靠,卿家之前一直不參與黨爭,如今也是到了不可選擇的地步。
我正靠在床邊看小寧公子帶來的話本,故事依舊那麼吸引人,聽小寧公子說這是剛出的故事,在京都火的很,他好奇買來看,看完了又覺得沒意思,便丟給我了。
我覺得是小寧公子思春了,當然思的不是卿然,因為我剛剛無聊便偷偷隱身去了他的房間,看見他正翻閱一本書,臉色紅的厲害,我走近看了看,也深陷看了半天。
這是一本活生生的春宮圖,男女皆裸體,正行歡愉之事,我當然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帝姬,在廣林山間的時候九哥就喜歡從凡世間收集這些,偷偷帶回林間,這也是因為九哥是所有哥哥中法術最低的,還沒有我高,所以每次我發現就從九哥手中搶了過來,揚言要告訴阿爹,九哥無奈,心痛的和我談條件,每次最後都要被我分了一半走。
當然,我每次偷偷看了便給虎哥哥,虎哥哥缺心眼,第一次時單純的帶回家後問自己阿爹這是什麼,氣的它阿爹爆打了他一頓,後來虎哥哥學聰明瞭看了便又給狐狸哥哥,一個傳一個,但是虎哥哥重信譽,不會出賣是我給它的,只會說是九哥給它的,後來我阿爹發現,又爆打了九哥一頓。
這廂我正看的歡快,小寧公子突然合上書,喃喃自語道:“太刺激人了。”
我下意識接道:“是有點。”
這幾個字驚嚇了小寧公子,雙眼忙到處亂看急了問:“誰,是誰,誰鬼鬼祟祟的在那裡?出來,本公子不怕你。”
我無語,顯身安撫他道:“莫怕,是我。”
可能看見是我,小寧公子更加不能接受了,他欲哭無淚控訴我:“你沒事跑我房間做什麼?你讓我一點隱私都沒有,你們做神仙的是不是都這樣愛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