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林允兒的手走到長椅旁坐下，俞佑熙取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細細一層虛汗。
“他身邊的位置是你的，你一定要救救他。”
收起了眉眼的溫順，斂去了眼神裡的虛弱，俞佑熙抿著嘴唇，鄭重又認真，突然就嚴肅了。
救救他？
還不知道俞佑熙指的是什麼，林允兒覺得心裡揪了起來。
“這些年他一直活在恐懼裡，最開始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我現在都記得他第一次弄髒自己的雙手去做陰暗的事情，那天晚上他站在陽臺上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我勸他去睡覺，他告訴我，南正勳真的死了，徹底回不去了。”
仰頭看著天空，長長地嘆息一聲，俞佑熙感覺到林允兒扶住了她的胳膊，就抬手輕輕拍了拍林允兒的手背。
“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當時能救下來可以說是運氣好，就連卡羅林斯卡大學醫院的薩爾蒂醫生也在手術以後說是上帝憐憫他。”
漸漸覺得體力消減，俞佑熙的呼吸沉重了一點，只好把頭靠在了林允兒的肩膀上。
“為了復仇，他支付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之前他在隨漁船出海的時候不慎落水，差一點被鯊魚咬死，就是因為他要一遍一遍刺激自己，克服對大海的恐懼。”
闔上眼睛，把泛起的眼淚閉合在眼眶裡，俞佑熙抱著林允兒的胳膊，一字一句都像是夢囈。
“允兒，你要救他，別讓他最後變成深淵裡的怪物。”
想到尼采的那句名言，林允兒深呼吸定了定神，握住了俞佑熙的手，慢慢收攏了手指。
“姜禹廷和南正勳，都交給你了。”
……
“您的意思是交給我嗎？”
坐在石川屋的角落裡，姜禹廷手指捏著一杯清酒，另一手舉起手機在耳邊。
一件鉉空集團的壞事；
也是一件姜禹廷的好事。
“目前父親還沒有命令，我個人傾向讓你來插手這件事，等你返回以後我們再商量。”
手機對面是沈聖京在說話，自從經歷上次的企劃以後，姜禹廷也能從這個女人嘴裡聽到“商量”這樣的詞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