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在記憶深處的那件事情湧上大腦，攥住心臟的那隻手突然用力，徐恩率覺得天旋地轉，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是誰讓你來的？還不肯放過我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們……就只是因為我認識南正勳嗎……”
咬著牙，勉強抬起頭看著這個外國人，徐恩率紅著眼眶，全身都忍不住在顫抖。
“有些事情，最好別做，不要以為拿了一大筆錢，就可以開始新生活了，你以前做了錯事，最後都是要贖罪的。”
還是端著剛才那樣熱情的笑容，馬西米利亞諾走出收銀臺，半蹲在徐恩率面前，把一支錄音筆扔進了她的懷裡。
……
“禹廷這麼快就解決這件事，而且做得很漂亮，父親和我都很滿意。”
捏著錄音筆在手心裡轉了兩圈，沈聖京看向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姜禹廷，回應了對方一個自從認識以來最明媚的笑容。
“社長過獎了，只是一些常規做法。”
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姜禹廷雖然低頭頷首，看起來恭順，但眼神裡的情緒還是平時那樣，好像對什麼都不太關心。
在刻意控制節奏的前提下，姜禹廷用了一週的時間，解決了沈俊昊安排給他的任務。
沈承豪在姜禹廷安排的新聞釋出會上公開致歉，這是最基本的佈置。
捂是很難捂住的，而且姜禹廷本身就想削減沈俊昊的勢力，加大和沈尚中的矛盾，更不可能花心思掩飾這件事。
谷坽隨後又安排了一系列提振集團形象的宣傳。比如，暗地給名聲很好的醫療機構一次性捐贈了十年份的款項，再讓醫療機構對外宣傳是鉉空集團從十年前就開始每年進行慈善捐款……
這些事情換一個有經驗的人來也能做到同樣的佈置，而讓沈聖京滿意的是，姜禹廷說動了沈承豪主動辭職。
既真正弱化了沈俊昊，又能在明面上展示出集團負責任的形象，讓其他親近沈俊昊一系的人想挑刺，也不好直接說什麼，能讓沈尚中在會長沈哲仁面前站住腳。
只不過，沈承豪這個人是一個相當“實在”的人，只要手上有權有利，他不會因為名聲的一些折損而退讓的。
儘管是外來，卻明顯傾向沈尚中一系的姜禹廷能在兩三天時間裡讓沈承豪主動退下來，是用了什麼說法？
“我叔叔他為難你了嗎？”
沒有把姜禹廷的客套話真當一回事，沈聖京眉毛一揚，收斂了一些笑意。
雖說事情起因是沈承豪自己的問題，但沈俊昊好不容易把沈承豪推上去，必然不會想輕易讓自己的兒子就這麼白白退下來。
“現在或許不會。”
算是明示的回答，姜禹廷仍然是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他知道沈聖京滿意的並不是他處理這件事的能力。
處理這件事並不費多少工夫，對他而言談不上有難度。
沈聖京滿意的是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