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個並沒有多強大的建築公司的繼承人,沒有多少能量,不能為死去的故人做太多事情。
然而,故人眼下是活生生的,他決定要全力以赴。
哪怕不看交情,也要彌補曾經的過失。
“當時我也不適應,佑熙用姜禹廷這個名字稱呼我的時候,我總是反應不過來。”
南正勳,應該說是姜禹廷,慢慢轉動託在手心裡的酒杯,平靜的目光墜在酒裡,也把思緒墜在回憶裡。
灼熱的爆炸,刺骨的海水,撕開每一寸肌肉的疼痛,摧毀心肺的窒息……
“你回來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與過去的南正勳完全不同,宋敏奎覺得身邊的氣場越來越清澈堅韌,找不到半點熟悉的感覺。
曾經的溫情隨和,似乎跟著“南正勳”這個名字一併被沉入了大海深處。
現在的姜禹廷更像是曾經的沈恩勉,那個坐在談判桌前的沈恩勉。
“還有一個人。”
緩緩的,姜禹廷放下杯子,儘量做到沒有聲響。
他注視著杯中的眸子像是友人上杉夏彥那樣,漫著霧氣,誰都看不透。
谷“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回來了,包括我的父親。”
沒有問另一個人是誰,宋敏奎壓了壓心裡泛起的“陌生感”,覺得自己需要鮮明地表個態。
“不,南正勳沒有回來。”
沒有溫度和情緒,姜禹廷的指尖輕輕在杯身上划動。
他相信宋敏奎是會幫忙,也是會保密的。
但是,他不願意相信。
所以,他選擇用分析的方式判斷宋敏奎會如他所願。
也做好了宋敏奎膽敢“背叛”的應對。
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相信。
讓沈尚中、沈俊昊得到應有的懲罰和報應,這是他唯一的目標。
也是他活下來的動力。
“南正勳已經死去五年了,我只是姜禹廷。”
輕輕彈了一下杯身,姜禹廷伸手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盒七星品牌的香菸,拿出一支咬在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