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撐不住倒下之前,南正勳並不打算停止賺錢的腳步。
除非裴孝珍能立刻好起來。
面對著這輛需要代駕的轎車,他四處張望了幾下,仍然沒有看到車主過來。
“再不來就要冷死了……”
縮著脖子跺了跺腳,南正勳抱起了胳膊,全然沒有去對面的咖啡店裡坐一下的想法。
哪怕只是臨時打工做代駕,也不能讓可能隨時會出現的客人等自己。
“這是什麼?”
之前穿著馬甲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抱著胳膊的時候卻感到馬甲的口袋裡有點硌硬。
伸手掏了一下,南正勳摸出來了一個小煙盒。
作為代駕員的工作服,這種馬甲都是“接力式”的,上一個人穿完了就發給正好開始接單的下一個人。
大概是平臺回收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仔細,就把馬甲發給了他。
從小到大,南正勳沒有碰過煙這種東西。
“那麼多人喜歡抽菸,因為生活不順心嗎?”
有幾分低落地笑了笑,南正勳開啟了煙盒,取了一支菸出來,拈在指間。
沒抽過煙,不代表沒見過別人抽菸。
南正勳親眼看見過,為家庭和裴孝珍病情發愁的南載燦站在無人安靜的地方,一根接一根地抽菸。
燃盡的菸灰飄落到地上,彷彿是一塊又一塊鉛墜在了南正勳的心裡。
“這樣的味道嗎?”
把那支菸咬在牙齒間,沒有打火機的南正勳並不是想真的抽菸。
他只是想要試著去理解養父內心的沉重。
被每一個家庭成員依靠,自己卻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中年男人。
“偶媽,我想救這個家,保佑我吧。”
仰頭看著天空,南正勳滿眼眷戀地看著劃過的星星,自言自語,隨後輕輕笑了笑。
這是他對生母說的一句話;
是他絕不容許自己懈怠的念想;
也是他的決心。
然而,這樣一幅情感豐滿的畫面並沒有維持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