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啞巴?”
看著金泰妍緊繃著肩膀,咬緊嘴唇不出聲的樣子,前輩又抬起了手。
“我讓你再裝啞巴!裝啞巴!裝啞巴!”
連續三巴掌打在金泰妍腦袋上,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聲音大。
金泰妍悶著頭,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
低聲下氣地認個錯吧?儘管不知道錯了什麼。
沒有任何人站出來為一個悶葫蘆說話。
這件事似乎已經到了這個悶葫蘆不付出點代價就難以收場的程度。
“我看你才是啞巴,不會說話就把嘴撕下來洗一洗,順便把爪子也卸下來看看是不是有毛病。”
一個不耐煩的男聲,突然從門口的地方冒了出來。
袖子挽到小臂上,一手抓著抹布,另一手的肘子倚在門框上,南正勳歪著腦袋,一臉的皮笑肉不笑。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包括那個前輩,以及因為南正勳的突然出現而把眼淚嚇得憋回去的金泰妍。
這個新來的瘋了?沒腦子?
南正勳知道,自己看起來一定很蠢。
他也不是什麼爛好人。
只是偶然衝動了,僅此而已。
因為藏在內心深處的、被眼前的畫面所勾起的一段時光。
那是屬於屋塔房的記憶。
一個野孩子,帶著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強撐著、不敢死地活下去。
前輩後輩這樣的身份對這個野孩子來說,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在“活下去”都已經成為問題的時候,一個揣著亡母遺願時刻不敢忘的人又怎麼會怕所謂的“前輩”。
無論是男孩,還是少年。
在遇到養父以前,南正勳在那些打罵過他的人們口中,是一個“狗崽子”,會惡狠狠地呲牙,也會惡狠狠地撕咬。
現在,看著那個可憐的悶葫蘆,“狗崽子”暫時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