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魚閉了閉眼,力持態度溫和,“蘇總,您非要我明著說您打擾我工作了嗎?”
“床我還沒收拾呢。”
“您躺上面,我在怎麼換床單被套?”
蘇臨淵有點惱,他把手上的雜誌扔在了床頭櫃上,漲紅著臉挽尊,“走就走。”
言罷,他踮著腳,避開江羨魚打掃乾淨的地方,跳蛙似的出去了。
江羨魚彎起了眉眼,這個男人撂完狠話,還知道不能踩髒她拖的地。
她笑著搖搖頭,把床上用品換好。
昨天晚上他突然發脾氣,她心裡有些生氣,可見他大半夜偷偷摸摸地去廚房找吃的然後洗碗,就有點生不起氣了。
不管怎麼說,對方是僱主,不論她生氣還是不生氣,該說的話得說,該做的事得做。
不能因為這個跟僱主冷戰。
三樓的事情完成了,江羨魚去了一樓做自己的事情了。
書房內,蘇臨淵門沒有關,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江羨魚一出現,他的腦袋就支楞了起來。
看到對方下樓,他等了會兒後,自己也下樓了。
樓下的江羨魚坐在地毯上看著膝上型電腦上的股市行情,眼睛亮晶晶的。
蘇臨淵從她身後路過,瞄了一眼,“漲幅不錯。”
江羨魚回頭看他,問道:“您肯好好說話了?”
蘇臨淵有些羞惱:“誰沒好好說話了?還不是你,馬上要完成工作了,甩掉了我這個麻煩,可開心壞了吧?”
江羨魚合上電腦,神色認真地開口,“我確實為著要馬上完成工作而開心,可你也從來不是麻煩。”
蘇臨淵前一刻面色黑漆漆,後一刻陰轉晴了。
江羨魚看著蘇臨淵清俊的臉,認真地道:“沒畢業前我兼職接過不少保姆的工作,縱觀我的保姆生涯,你絕對是個很好的人,善良、明理又不吝嗇,從來不挑刺也不頤指氣使,我很開心能在這邊工作。”
當然,最近的小脾氣不算,江羨魚默默地在心裡加了一句。
蘇臨淵的唇角漸漸勾起,眼中都染上了笑,嘴上卻強撐著道:“你知道就好,像我這樣好的老闆已經不多見了,偏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江羨魚順著他的話道:“是啊,像蘇總這樣的老闆不多見,但我們只有一個月的工作約,不管如何都是要離開的。”
蘇臨淵沉默後開口,“你想好後面要找哪家了嗎?”
江羨魚搖頭,“快過年了,年前不準備再找了,等年後再說。”
對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因為要放假而雀躍,她的眼裡,淡得很。
蘇臨淵望著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平靜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