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俊朗的臉稍顯蒼白,嘴角血漬刺目。
她這問候,毫無疑問是句廢話。
不是她冷情,只是從朝聖殿逃婚直至現在,她才終於又和他見面。
生疏與虧欠,令她顯得無所適從。
南寧絕虛弱的搖了搖頭,伸手握住她的,那張從來都是目中無人的俊顏,如今竟生出些許疲憊,“溪苽,我對不起你。”
他說,我。
可夏溪苽印象中的南寧絕,從來都只會自大的稱自己“本君”,何時卑微至此?
夏溪苽聽得鼻頭一酸,亦搖頭道:“這句話,應該我來說。”
南寧絕輕輕笑了笑,“我深知你必不愛楚凌風,所以我想帶你走,哪怕日後你還是不願與我一起,我也求得心安。”他說著眼神又黯淡幾分,“現下,我卻敗了。”
夏溪苽見不得這樣頹敗的南寧絕,用力緊了緊他的手,認真道:“這不怪你,楚凌風大你幾萬歲,修為不及不能算敗。”
南寧絕眼睛忽的亮了亮,“這麼說,你願意同本君走?”
三兩句話就露餡了,夏溪苽覺得自己方才的安慰純屬多餘。
楚凌風上前幾步,適時C話道:“既是賭約,就當遵守。南寧上仙今日敗在孤的手下,斷沒有再帶孤女人回去的道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南寧絕聞言就欲出手,楚凌風已悠然轉身,作揖看向半倚在座椅上的雲衍,“神君,您說對不對呢?”
雲衍並不作答,慢條斯理的起身理了理衣襟,笑得如沐春風,“誰同你說,彩辰是你的女人?”
此話一出,大殿霎時便靜得鴉雀無聲。
眾仙面面相覷,夏溪苽呆了呆,餘光對上幻珊瞭然的笑。
倒是楚凌風最先回過味來,上前一步,恭敬道:“神君此言何意?這賭局是經您之口,玉帝見證,親自定下的,神君莫不是要反悔?”
神君金口玉言,當眾反悔,天庭日後怕是會成了三界的笑柄。
眾仙家想到這一出,不由小聲議論起來。
夏溪苽亦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不曾想雲衍執著,事到如今還是想將她與南寧絕湊對。
雲衍作勢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埃,涼薄的眸百無聊賴的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楚凌風身上。
他微微淺笑,衣袖輕揚間數道金光直衝楚凌風而來。
楚凌風還算身手敏捷,試圖去擋,然則上神之力他區區一個東海太子如何承受的住,當即被*得摔倒在地,喉間腥甜,吐出一口血來。
而後,雲衍悅耳如流水的嗓音緩緩瀰漫進整座宮殿,在夏溪苽聽來,宛如天籟:
“賭局當然算數,南寧上仙敗給了東海太子,東海太子又敗給了我,彩辰仙子所嫁何人,想必眾仙亦清楚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