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顯然也沒料到會是如此場景,好在她久居月宮養出了四平八穩的性子,倒沒眾仙那樣震驚,面上不動聲色,只轉過頭向玉帝請示。
玉帝眉眼深沉,望著殿上新人好似在思索什麼。
南寧絕卻是在看清來人是幻珊後幾乎瘋狂的按住她的肩膀,怒吼道:“夏溪苽人呢?你把她藏哪了!”
質問的話太過傷人,生生將幻珊欲要勸慰的話截在喉間,她認真看向南寧絕的眼睛,嚴肅道:“我沒有。”
“你沒有?”南寧絕嗤笑一聲,眼底染上血絲,“你知本君絕不會娶你為妻,所以選擇在今日攔住夏溪苽親自上陣!幻珊,枉你貴為鳳凰島公主,怎麼竟會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此話一出,幻珊彷彿突然失了想要解釋的氣力,杏眸滿是不可思議,“南寧絕,你我自幼便長在一處,我是什麼樣的為人你還會不清楚嗎?如今卻是要因一個微不足道的西海小仙,這般詆譭我?”
許是她神色太過悽苦,南寧絕漸漸找回理智,還欲再說些什麼,玉帝已先一步開口,肅穆威嚴,“來人,先送南寧王妃入洞房。”
言下之意,已是在無形間承認了幻珊這個孫媳婦。
很快便有兩名身著淡粉色宮服的宮娥緩步上前,一左一右圍在幻珊身邊,微曲雙膝示意幻珊與她們一同離開。
南寧絕自是不許,抬首望向玉帝時面色怔怔,“皇祖父,你早就知道了?”
玉帝默然應允。
當日與神君對弈之時,他隱隱參悟了神君話中玄機。是以,即便夏溪苽膽大妄為公然闖入朝聖殿,他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這件事揭過去,婚禮照常進行。
方才初見南寧絕攜幻珊而來,二者間不同的氣息他便已察覺出不妥,復又凝神探查一番,終於確定心中所想。
之所以不當眾戳破,只不過是因為沒有誰比鳳凰島的女兒更適合南寧絕,夏溪苽逃婚的事他可以日後再追究,但這場婚禮,怕是隻有這麼一次了。
更何況他已允她正妃之位,縱使日後鳳凰島長老有所怨言,最多也是嘴上抱怨幾句罷了。
南寧絕見玉帝默然不語,稍作思考便已猜透各中究竟,幾不可聞的輕笑一聲,袖擺一揚,轉身便要離開。
幻珊急忙提著裙襬上前小跑兩步,追聲道:“婚禮還沒有結束,你這是要去哪裡?”
南寧絕微微頓住身形,回首靜靜凝視著幻珊的雙眸,語氣裡聽不出是失落多些,還是愧疚多些,“本君去找夏溪苽,她才是今日婚禮的女主角。”
“她與我早早就商量好今日之事,此番已趕了好幾個時辰的路程,你如何能追得上?”幻珊說著,語氣憤懣而悽楚,“南寧絕,你還不明白嗎?是她夏溪苽不要你了,你又何苦恬不知恥的送上自己的心任她蹂躪!”
“本君曾翻遍整個仙界去找她一人,現下不過半日的光景,為何追不上?”南寧絕笑著反問,可那笑容終究帶著強顏歡笑的意思。
翻遍整個仙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