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最初反抗就是為了逃脫,當下自然不會乖乖束手就擒。意念稍動,一道水柱便射向走上來的兩名蝦兵,振聲道:“我說這花瓶我碰都沒碰你必然不信,但非要認是我打碎的,可有證據?”
五姐還想再說話,卻被那顧芳楓攔住。她朝西海龍王施施然行了一個禮,嬌聲嬌氣的說道:“父王不要怪罪七妹,她只是……”
“只是如何?”西海龍王極是疼愛自己的這個大女兒,模樣雖然不及夏溪苽,但在操縱魚群方面很有天賦,平日裡也是端莊賢良的性子,像她的母妃。見她欲言又止,不由上前一步問道。
顧芳楓像是多麼不忍心一般,深深凝了夏溪苽一眼,這才緩緩從袖口取出一張手絹,眼含秋水望向局外人的雲衍,道:“七妹早聞神君名號,心下愛慕不已。今日我見她竟起了妄念,居然將您的名字繡在手帕一角。我想要阻攔,不料她卻怕心思暴露受到責罰,動了歹念,欲要用花瓶砸傷於我,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說著,漫步走到雲衍跟前,低著頭呈上那張手帕。
藉著海水折射的光暈,上面“雲衍”二字清清楚楚。
譬如人鬼殊途,神與仙相戀,也是有違天道的事情。更何況,對方還是這世上僅存的唯一一位神君。
她說的看似輕巧,卻無疑是將夏溪苽的罪名又加重了一層。
雲衍見了,只是用眼角餘光淡淡掃視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雖是不動聲色,但空氣卻莫名壓抑。
一時間龍宮寂靜,連那些小魚都不由遊遠開去。
顧芳楓自然也感受到了雲衍的那股氣場,只當是衝著夏溪苽而來,當即又是哀聲道:“還望神君體諒七妹年幼,勿要怪罪。”
夏溪苽終是被她顧芳楓那副假惺惺的作態噁心到了,冷笑一聲,卻是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來,“我若真是愛慕雲衍神君,一塊繡了名字手帕又怎麼足夠?這是神君的玉佩,現下給你們瞧瞧,倒是隨了顧芳楓的意思,把罪名坐實了。”
夏溪苽沒有說謊,這玉佩的確是雲衍神君的。
方才險些跌落對方懷中,路過時隨手扯下的玉佩。倒也沒別的意思,她在現代時常小偷小摸,職業使然。再者,當時覺著來人氣質不凡,那玉佩興許可以用來做信物,到時候逃跑也輕鬆些。
可真當夏溪苽說出那樣的話來,她下一秒便後悔了。為了爭一口氣,居然心甘情願跳進別人安排好的陷阱裡,臨跳前還好心把坑挖的更大些。
這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蠢事,她絕對是哪根筋搭錯了才幹的出來。
西海龍王聽了忍不住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溪苽。
他是在感受到海面巨大靈力波動時,才得知雲衍神君前來,以至毫無準備,只得讓自己的兒子快一步趕去迎接。而他自己後來居上,已是無禮。如今自己的小女兒居然對神君起了這樣的念頭,更是大逆不道。如若真的追究下來,只怕是西海龍宮都要受到牽連。
因此,心下雖然氣得要跳腳,但卻只能望著雲衍神君,希望他網開一面。
畢竟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全憑雲衍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