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的一端,單瀑毫不間斷,持流而下,嬌陽照得潭面波光粼粼,反襯著光。
“啊,從昨日救下那個大祭司到現在還不到一天時間,師尊與她之間就有那麼多故事啊”眼神輕挑,逼迫之勢更加灼烈。
“知交不問時長,不問種族,不問門第,不問年齡”
“知交?”白沉明顯一愣,這兩個字與她完全不符,甚至離譜,他與他相伴這麼多年,也無法讓她稱得一句知交。
“難道為師就該是孤家寡人,無人可親,離群索居嗎”這次反是她逼視白沉。
“師尊怎麼能說自己是孤家寡人,不還有我呢嗎,”
“你……”,兩手背於身後,嘴角上揚,“可有可無”
“啊,怎麼能是可有可無呢,師尊明明心裡是有徒兒的,是在意徒兒的”白沉一時激動起來,想要去抓昆堯。
而首先回應他的是一個冷眼,冷語強硬,“注意你的言辭,你的行為,你的態度,最近真是太縱容你了,”
白沉頓時不再毛躁,也不敢再動,一雙深邃眸底剔透,襯照著眼前的人。
“你給我記住了,我,永遠是你的師尊”一字一頓,皆帶肯定和尖銳。
一句話就像警鐘,更像釘子釘入硬板,鐵實的事永遠無法改變,這是直接斷了他全部的念想,是在告誡她師徒的關係永遠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將他所有的心意遏止於搖籃之中,完全覆滅。
掩藏住內心的複雜,忽然間,白沉扯出一張招牌的笑,“這是當然的,師尊永遠是師尊”
見此,昆堯拂袖大步走向前“走了,回家”
後面的人愣愣站在原地,眼中有某種難以捕捉的失落和悲傷。
這些日子明明感受到了一些從未感受到的親近和在意,不覺苦笑,他怎會有期待這樣的心理,怎會這麼大膽的認為來自她的那份關心和愛護是特別的呢。
回至崑崙宗後,白沉就鮮少再見到昆堯的身影,有時連著幾日才能見上一次,每次見到她都帶著莫名的疲憊之色,也不願意與他多說話,徑直走回房間。
好似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高冷獨傲,漠然難以親近的人,再不與他解釋或者認真說話。
總是一道緊閉的竹門相隔,他不知她在裡面做些什麼,又在想什麼,那日他向她說著由心而發的話,求她能回到原來的模樣,別在為他憂心,
他不猶苦笑,這不就是他希望的嗎,那他這又是在失落糾結什麼呢。
可撇開這些他還是覺得怪異,自那次突然離開一夜之後就非常怪異,她雖然解釋著一連通的理由,但他仍然抱有懷疑,因為太過了解他的師尊,所以難以相信她會為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去做於她來說費力不討好的事,
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與人推心置腹與人知交。
雖說難見她便罷,她還強烈命令絕不允許他下山,更不允許他參與各仙門聯盟,在山下殲滅妖魔,為民除害。
所以他更多的時候就只能憋在山上,經常自己練劍,提高修為,或者為風時鶴處理一些宗內的小事,畢竟現在正是大家忙碌之時,大部分人都下山,
而有時還有一些妖魔潛入崑崙宗,他知道是為了他的魂眼而來,有的甚至是厲害的妖魔,好在是在崑崙宗上,他能輕鬆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