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四人是在荊河兩岸討生活的水匪,他們水性好,平時經常在鬼見愁下手,劫掠過往的小商船。
往年不少說是在鬼見愁傾覆的船隻,其實是他們下的手。
但是因為沒有做過驚天大案,雖然有荊河行船的商家報案過,可朝廷追捕不見人影,又不是大案,捕快們也就不太上心,所以一直逍遙法外。
因為常年在荊河兩岸活動,水性又好,這四人將荊河附近山下水下的地形,摸的很熟,哪裡暗流暗礁多,哪裡容易傾覆,哪裡有洞口可以藏人,全都知道。
前幾日有人找上他們,讓他們下手除掉顏寧,言明若是做到了就給他們千兩白銀,若是不肯做就拿下他們送官。
四人當然知道要是送官,他們這種水匪肯定沒活路,事成後還有銀子拿,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等到混上那艘官船後,他們才知道對方居然是要自己去殺顏大將軍的女兒,這可不是小事啊。只是此時哪容他們退縮,對方說自己在船上還有內應會監視他們。
朱老三是四人裡的老大,他一拍大腿:送官是個死,事情敗露也是個死,還不如搏一把!
沒想到,事情倒也很順利,因為顏寧每日都要站到甲板船舷那個位置。
摸出這個規律後,事情就好辦了。他們在要到鬼見愁的前一日,朱老三藉著打掃和檢查的名義上了上面甲板,將二層那塊甲板動了手腳。
本來打算第二日掌舵時故意撞一下,就能把顏寧甩下船,沒想到天助他們,他們還沒動手,就有艘商船撞過來了。朱老三是掌舵的,趁機再往旁邊的山壁一撞,顏寧就飛了出去。
看到顏寧和楚謨終於落水,他們四人趕緊趁亂溜了,到約定的地方找那人拿銀子,沒想到那人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四人沒辦法,合計了一下,覺得當時那暗流,有可能將人衝到這湖裡,就決定過來看看。
“你說那小子會不會賴賬啊?”
“應該不會,不是給了一百兩定金麼。”
“我看那人說話陰陽怪氣,搞不好是個太監,哈哈。”
四人說著慢慢走遠。
等四人離開,楚謨和顏寧才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是衝我來的,沒想到他們是想殺你啊。”楚謨覺得自己可真冤枉。
“楚世子,落水後你不是還看到兩個黑衣刺客嗎?那兩個就是來殺你的。”顏寧提醒他道,“要不是那兩個刺客,我們也許還不會被吸到這裡來。”
“那要是不落水,他們也沒下手的機會啊。”楚謨狡辯道。
“恩,楚世子說的是。那不如我們現在兵分兩路,各自去解決自己的麻煩?”顏寧閒閒的道。
“好好好,是我連累你了,是我連累你了。你別一不高興就叫我世子,可以叫我楚謨。”楚謨投降道,這時候什麼兵分兩路,自己現在這狀況,就是待宰的羔羊,這顏寧擺明是威脅自己現在技不如人嘛。
兩人說笑了兩句,忽然想到一件事,臉色一變,兩人面面相覷:糟糕!他們昨晚在山洞過夜留下痕跡了,這上山一路又全是腳印。要是那四人找來,憑他們現在,未必對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