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業沒有參加勤政閣的這場議事,他跟著一個太監,來到內宮外靠近勤政閣的一間空置宮室,劉琴正躺在那裡。
兩個太醫為她看完診,還未離開,看到楚昭業進來,連忙行禮問安,“三殿下,臣等無能,未能保住……”
一個太醫看楚昭業臉色陰沉,連忙請罪道。
“辛苦兩位了。”楚昭業還是溫文有禮的道謝,李貴又遞上備好的賞錢,“待劉氏回府後,還得麻煩兩位繼續為她調理。”
“這是臣等分內之事。”兩位太醫連稱不敢,然後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劉琴正躺在床上,默默垂淚。錦緞宮被,襯得她臉色更加憔悴不堪。
她看到楚昭業進來,哀聲叫了一句“爺”,然後就嗚嗚哭了起來。
她還不知道馬車裡發現汪福順和二皇子府木牌的事,所以,哭得梨花帶雨。這種哭,有失去孩子的傷心,更多的,應該算是撒嬌吧。所以,劉琴雖然哭得眼皮紅腫,但是樣子,還是很美,比起平常,還多了幾分柔弱之美。
李貴搬過來一張錦凳,放在床前。
楚昭業坐下後,看了劉琴一眼,卻並未出聲安慰,只是沉沉地看著,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表情。
劉琴哭了幾聲,覺得有些不對勁,停下哭聲,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又哀哀的叫了一聲,“爺,我們的孩子……沒了……妾身,妾身難過。”
“好了,別哭了。”楚昭業總算安慰了一句,“你收拾一下,先回府去吧。”
劉琴沒想到就只有這麼一句話,難道是隔牆有耳?“爺,孩子是被顏烈害死的,您要給妾身做主啊……嗚嗚……”
“好了!顏烈是職責所在!”楚昭業忍不住低吼了一句。
他下了一個豪賭,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
要成皇,就得忍人所不能忍。所以,他對那個沒見面的胎兒,並沒多少傷心,不過是一團沒成形的血肉而已。
但是,他的苦心,卻白費了。
先有大臣們說了兗州危急,然後劉琴落胎,父皇盛怒之下,顏烈就得償命。可是,偏偏馬車裡找出汪福順和二皇子府的木牌。
當時,馬車是大內侍衛拉進去的,除了楚昭恆,康保也在,難道康保已經被太子收服了?他搖了搖頭,不像,康保目前,應該還是隻忠心他父皇的。
“進宮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這話題跳太快,劉琴眨了眨眼,忍下哀傷回憶後,說道,“妾身離府後,就直接進宮了。除了路上馬車停了一下……”
“路上馬車怎麼會停?”
“有人吵架,就停了片刻,然後,就直接進宮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被人在馬車裡塞了人?這個蠢貨!
劉琴看楚昭業的臉色越來越冷,有些怕了,落胎之後,人本就虛弱,她沒有精神一直看著楚昭業,只能問道,“爺,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你先回府吧,讓嬤嬤陪你回去,好好歇著。我會讓太醫跟著回府,給你好好調理的。”楚昭業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溫和地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