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有旨,將馬車拉進去!”
錢雲長帶的人還未動手,康保巴巴地趕了出來,帶了元帝的旨意。
錢雲長聽了這話,眼睛忍不住往楚昭業那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就看到康保的身後,跟著太子楚昭恆。
他沒膽量違抗太子殿下,更不敢違拗元帝的旨意,只好停下手,略退開了些。
楚昭恆身後,還跟了一隊大內侍衛。
那些侍衛們,看御林軍退開了,上前趕著馬車,就進了宮門。
“太子殿下,您也來了!”楚昭業見到楚昭恆,看了錢雲長一眼,慢慢走了過去,“聽說劉氏出事了?我想求見父皇!”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焦急,也帶著些哀傷。
“三弟,你節哀。劉氏的事,誰都沒有想到。”楚昭恆先勸了兩句。
說著話,他抬頭,看顏寧正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知道她是為顏烈擔心。
“三弟,父皇在勤政閣呢。劉側妃出了這種事,父皇很難過,母后正在照看劉側妃。原本父皇都要對顏烈行刑了,不過顏烈叫了冤枉。為了讓他心服口服,我陪著康公公出來,將馬車帶進去好好查查,還有劉側妃也要問個話。你跟我進去吧。”
楚昭恆這些話,說得詳細。
楚昭業知道,這不是說給自己聽的,是說給顏寧聽的。
顏寧聽到這些,鬆了口氣。只要元帝沒有盛怒之下,立時殺了二哥,那就都沒事。
楚昭業這局,很淺顯,可是,夠狠心。二哥要是背上謀害皇嗣的罪名,那就活不了了。而顏家,也會被詬病。
而元帝就算原本打算對顏家緩緩圖之,只要一想到自己殺了顏烈,就不會再容顏家掌著兵權。
元帝自從中毒後,脾氣本就比以往更加多疑且易怒。他殺了顏烈,就等於與父親有了殺子之仇。就算父親還是忠心耿耿,只要有人稍有挑唆,就會招到猜忌。
自己原本想著楚昭業是要調虎離山,將二哥調出宮,按個擅離職守的罪名。
難道是楚昭業看二哥又回去了,沒上當,緊接著,就布了這個局?
想到這,她不由有些發寒。
再看到錢雲長,這人,現在是御林軍中的右階將軍,職位不高不低,不顯山不露水。記得前世裡,這人,後來可是做了御林軍總統領。他的侄女,以後也會是楚昭業的側妃。
御林軍是天子近衛,人數上,比大內侍衛還多些。
錢雲長看到顏寧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避開了她的視線。被顏寧這麼盯著,他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自己是待宰豬羊,而對方,正考慮著該從哪裡下刀。
“快,來人,將這些血給清洗乾淨。”他對身邊的御林軍下令道。隨後,就盯著幾個御林軍拿水沖洗,好像,他最專注的事,就是這一件。
楚昭業沒有再管身後的事,跟在楚昭恆身後,走進勤政閣。
一走進正殿,他就跪下,“父皇,您要保重身子,那孩子沒福,您不要再想著他了。”他說得沉痛,緩慢。
“沒福!我皇家的孩子,怎麼會是沒福的!”元帝一聽,只覺得一股肝火上竄,叫了一句,就“咳咳”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