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來覓食,卻被一箭穿了心,可憐了還在等著它回去餵奶的孩子,這麼冷的天怕是要餓死了吧。“芊芊臉上終有憐憫,她亦伸出手摸了摸那赤狐冰冷的絨毛。
“所以,你還要用它的皮毛為我做披風嗎?“我勾著嘴角問到。
“為何不做,反正這赤狐也已死了,總不能讓它白死不是?“芊芊義正言辭地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忽而又望向了關在籠子裡面的尚付鳥。想到了百里肆的那隻小白貂被趙楠子一箭穿心。
我心裡莫名地生出一個大膽地想法,遂而對芊芊說道:“既然用了它的皮毛,就要做些感激它的事情,這才不枉它白死。“
芊芊立即猜到了,我是要再次入野林去尋這赤狐的崽子去。她平靜地看著我,長嘆了一口氣道:“公主若要尋赤狐的崽兒,也要向媯少師問清,這赤狐他是在何處射殺得來的,否則這野林子這樣大,就算找到明年,我們也沒辦法找到這赤狐崽兒。“
我欣喜地站起身,心想著這芊芊已經是知我心意之人,明瞭我是個既做了決定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人。她勸不住我,索性便跟著我一起去撞南牆。
不過,知道還有人願意陪我去撞這個南牆,我這心裡倒還是挺欣喜的。
冬獵夜宴之時,我趁著媯燎已經微醺之時,幾句話便輕易地套出了媯燎是於野林子中的何處尋到的赤狐。
他今日似是很開心,多喝了幾杯又搖搖晃晃。難得他是今日在冬獵之中,是射得獵物最多的人。被父親封為了射令校尉,主管每年冬獵所獲獵物的統計與分配。
雖說百里肆僅僅射下了一隻難見的尚付鳥,而且這隻鳥還送給了我,所以從數量的比對上,百里肆自然比媯燎稍遜色一籌。
相比較媯燎的得意忘形,百里肆就顯得淡定多了。他淡定地與圍坐在他四處的將士,公卿寒暄,小酌酒液,舉止始終得體,並且一絲不苟。
在知道了媯燎是在野林子之中的最南處射殺的這隻赤狐,我便裝著身子不適退出了夜宴。
父親以為是我白日裡累壞了,便吩咐讓我好生休息。
我有些愧疚地點了點頭,而後在芊芊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待我倆穿著甲冑,避開禁軍的巡邏,牽著馬又重返野林時。天色已經是黑透了,伴隨著夜色起的,還有風雪交加。
似是晚上的風比白日的大了些,伴隨著風而來的,還有陣陣小雪。
我和芊芊手裡攥握著火把,沿著今日白天進林子的路走去。
具媯燎說,這隻赤狐的出現,就是在相距我發現尚付鳥那裡不遠的地方。
風雪似乎愈來愈大,冰涼從鼻子鑽入,直朝喉嚨而去。冷風由喉嚨順勢而下,咽入了胸腔,彷彿是在胸腔裡面炸開了一個冰花,刺入身體之中溫暖。
“公主,這風雪已經愈來愈大,我們還要繼續尋下去嗎?“芊芊在我身後,大聲地問我道。
我低著頭,側過臉對芊芊說道“暫且再往裡走一走,這風雪這樣大,若我們今日尋不到赤狐的崽兒,它們想必今夜就要凍死了吧。“
芊芊將斗篷裹得更緊了一些,驅著黃騮靠近了初一。
我附身靠近初一的側耳,細聲呢喃:“初一啊初一,你快幫幫我,幫幫我尋一尋那赤狐的崽兒,我知道你們這類生靈大都有感應,若再尋不到,怕是我們也要凍死在這風雪之中了。“
初一搖了搖頭,喘著粗氣,忽地大跑了起來。
芊芊驚呼了一聲,連忙驅著黃騮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