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且說說,你遵的是哪位禁軍統領的命令,你在禁軍中的官職是何,這位姑娘犯了何罪,姓甚名誰,又是哪裡人?”
我抬起手,將嘴裡的棉布摳了出來,回頭看著面色鐵青的青龍護。
這男子方才的湖筆沾著雌黃,指向青龍護的時候,些許雌黃沾到了他的鎧甲上,看起來甚是不堪。
“我若說了,公子可否識得,我若不說,公子又能那我如何?”他抽出短劍緩緩上前。
“原禁軍統領崇光將軍,因不滿衛姬夫人亂政,被貶為射聲校尉,現在統領陳宮禁軍的我猜應當是李少師家的小子,李辰對吧?”這男子,似乎很清楚陳宮中發生的一切。
“而原本是射聲校尉的北郭先生,因與崇光將軍交往密切,也成了衛姬夫人的眼中釘,遂而被貶去了聖安城的方華門,去守城門了,你說,我說的對嗎?”
我見青龍護聽聞此話,終於停下了腳步,他防備地看著他,不再上前。
“私造或私穿禁軍鎧甲,如同謀逆,是要凌遲的,你要不要隨我一同回到宮中,確認一下你的身份,看看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來私闖官家的地盤。”
我腦子裡面一直思考著的事情,終於想開了。
衛姬夫人想是要對我痛下殺手,又怕暗地裡動手被人烙下把柄,落人口舌。於是便派暗影衛偽裝成禁軍,以叛國者的名義將我殺死。
這樣,她既不背髒名,又將我輕易解決了。
“管事阿婆,趕緊去找城中令,這裡有一夥身份不明的人,偽裝禁軍,要搶奪官奴。”
在一片混亂中,飄香院的管事阿婆終於出現了。
我盯著從廊間某個屋內走出來的管事阿婆,再三地細心確認,除了他塗著紅妝,穿著女人的衣裙,一顰一笑皆有風情之外,他那凸起的喉嚨證明他,卻是個男兒身。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一直到他翹著蘭花指,拎著酡顏色的裙角奔跑在廊子上,大叫著站在樓下的護院去將城中令叫來時,我才勉強地接受了,這個妖媚的男子,就是飄香院的管事阿婆。
青龍護許是受到了這位管事阿婆的驚嚇,連忙招呼著部下,飛速地撤離了此地。
我這才暗自地鬆了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對救了我的這位男子千恩萬謝。
“敢問姑娘頭上這玉簪是何來的?”他開口問道。
我微微一怔笑道:“怎麼,公子識得髮簪的主人?”
他低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道:“我記得小時候曾見過一位阿嫂,那阿嫂嫻靜如水,還親手為我做了紅豆糕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簪子應當是那位阿嫂的。”
“這位阿嫂是誰,公子可否能告知一二,若與我贈簪之人是同一位的話,我與公子便是故人了。”在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之前,我必定先要謹言慎行。
若我說錯一句話,我身後這一船人的性命,都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