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被那妖婦趙南子挾持著,做她的傀儡,是公子所喜不成,還是看著自己的親哥哥被他殺掉,父母被她監視,妹妹被她不知囚禁在何處,亦是公子所喜呢?”
他放在香案上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但是面目依舊是波瀾不驚,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似是要從我的眼睛之中看清我心中所想。
我將手臂放在桌上,身子朝著他前探,離他更近了一些。
“還是公子所喜的是那半老徐娘的老妖婦,白日與那飄香院的素素姑娘魚水歡好,晚上還要以身侍奉趙南子,公子這般日夜操撈,怕是還未登上國君之位,就要英年早逝了吧?”
我見他的臉終被蒙上了一層紅暈,額間的青筋也緩緩凸顯。
我捂著嘴痴痴地笑了起來,這笑聲終於激怒了他,他猛地起身,推開了香案,抓著我的衣襟將我壓到在小榻上。
香爐落地的聲響是莘嬌陽的琴聲掩蓋不住的,尤其是莘嬌陽見媯燎將我壓在了小榻上,她認為媯燎這個無賴,要對我做同先前對她做的那般無賴的事來,懼怕我吃虧,因而停下了彈奏,立即跑了過來,推搡著媯燎,讓他放我從他身下出來。
偏房外面的人聽到了屋裡的聲響,立即起身敲門詢問,發生了何事。
一直不說話的昶伯連忙道:“無事,無事,不過是莘姑娘的琴絃斷了,爾等繼續喝酒,勿擾了大家的雅興,我這就派婢子去重新取琴來。”
偏房外面的人,又陸續地回道座位上,繼續相互談天起來。
“你說,我現在將你交給衛姬夫人,能不能換一條活路呢?”他將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清亮的雙眸中含有試探。
“能不能換取活路,你自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又何須來問我,又何須來試探我?”我依舊笑著,不露心中驚慌。
說實話,這小子的手勁兒還真狠,小榻上的軟墊本就不厚,被他壓在榻上面,真真地擱著後背疼。
“就算你裝的再精明,她即殺了你的親哥哥,便沒想能讓你長久地活著。”
“她比你更要清楚,你心裡對她的怨恨有多深,這亦是她為何只給了你一個儲君之位,卻遲遲不將你推上國位最重原因。”
“你想要坐穩了國君之位,再來反她,不過是你自己想象的美好畫面而已,在還未找到更合適的國位繼承者之前,你只能活在儲君的位置上,真正的國君之位,你永遠都沒法觸碰到。”
我仰著頭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眯起眼睛盯著我,眼中帶著審視,片刻他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大聲地吼道:“還是九州最有名的琴師,區區一根琴絃都安不妥當,真讓人笑話。”
莘嬌陽神色擔憂地將我拉了起來,檢視我身上是否受了傷。
我坐起身擺擺手,示意她繼續去彈曲兒。
她幫我拍打著身上的褶皺,而後站起身拂袖又往古琴旁邊走去了。
“我聽聞公子善書,想來不光是書道有為,更是製作汗青的高手吧,我自然比不得公子,即會寫字又會做竹簡。”莘嬌陽故意大聲說話,使得偏房外的人聽的十分清楚。
“哼,或許公子連湖筆都會做,墨盤也會捏吧?”
對於莘嬌陽的嘲諷,媯燎始終淡淡一笑,他嘴角似有若無的寵溺我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