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添德就是這副性格,跟錦衣衛的這樣相處模式也算是他獨特的一種關愛,林希也都心知肚明,所以也不用去說些甚,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將梅用這個奸細拎出來才是,林希走到章添德跟前,道:“大哥!把試卷都給我看一下罷!”
“嗯!好!”
章添德應了一聲,便將試卷一手遞給林希,林希接了過來,又抬眸凝了一圈立站在底下的錦衣衛半晌沒開口,也沒任何表情,眼看他們似有些緊張的樣子,不過他們緊張倒是可以理解的,梅用從知道自己也要參試時,右眼皮子一直在轉悠,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可這兒除了林希等人也在這兒之外,也沒甚其他特別意外的情況啊,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林希回眸輕輕從懷中取出那封塵封多時的來信,擱在試卷上面觀凝他們的試卷,他們還以為是對比答案,其實不然,他只是裝模作樣的觀凝試卷而已,其實是在對比筆跡。
翻看到上面書寫梅用名字的試卷時,林希抬眸又凝了一眼他,眼看他猶如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額頭直冒冷汗,輕笑了一下,面朝章添德指著梅用的試卷,道:“大哥!你看!”
章添德應了一聲,便低頭凝了凝林希擱在試卷上的來信內容不禁一怔,在看到梅用的字跡跟來信上的字跡一模一樣,頓驚道:“兄弟!這!”
林希將章添德拉到另外一邊,輕道著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他是絕對相信林希的話的,所以當他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頓火氣就壓不住了,他從沒想過自己手底下真有建文餘孽的奸細,枉自己還時不時的跟他們推心置腹的喝酒閒聊啥的,沒成想卻養出了這麼一個白眼狼,於是準備抬腿就想轉身將梅用拔了他的皮,剝了他的筋的架勢,幸虧被林希攔住,道:“章大哥,你先彆著急,待看我怎麼幫你修理他!”
章添德沒有應話,眸子裡難掩一團洶洶烈火,看似他是要將梅用吃了一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林希抬手喚吳總旗將那群錦衣衛放了,唯獨留下梅用一人。
那群錦衣衛不知道發生了甚,不過卻鬥聽話的出去了,也沒人敢打聽,眼看其他錦衣衛紛紛離開了這裡,就剩下他自己了,梅用頓有些不知所措了,兩眸不知道該停在哪裡,尤其是看到章添德那不怒自威的樣子,手足開始微微似有些發抖,林希也都看在眼裡,面帶笑意輕輕走了過來,問道:“梅試百戶是罷?”
“是!真是在下!”梅用緊張的點頭又搖頭,道。
“你怎麼那麼緊張啊?”林希明知故問輕笑道。
“小的沒!沒!”
“你可知我們為何要單獨將你留下來麼?”林希故意輕聲問道。
“不,小的不知道!”林希的聲音確實很低很低,然而梅用的心底就像是千金巨石壓在身上實在難忍,道。
林希依舊面帶著笑意凝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將試卷上的來信遞給他,邊道:“梅試百戶,你可知這是甚?”
梅用接過林希的來信,剛低頭凝了一眼,頓驚慌了一聲,差點沒暈過去,後背冒出的一道道冷汗在夕陽的映照下依舊清晰可見,半晌哐的一下跪下,哀道:“千戶大人!林師爺我!”
章添德兩眸仍舊洶洶烈火,沒有開口卻猶如洪水洶湧的凝著他,林希笑道:“梅試百戶,你倒是說啊,你手裡拿的是甚啊!”
“這!”
去觀音廟時,梅用還故意走了一條岔道繞過去,身後也沒發現有人跟蹤啊,可這封來信為何會出現在林希的手裡,這下可徹底完蛋了,心知這封來信是甚,也知道這封來信到了他們手裡,自己肯定是難逃一劫了,半晌試圖結巴吱吾敷衍過去,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甚也不說,他們應該就不會對自己作甚的,也就查不出寨子裡的同夥。
“說啊!這是甚!”
說話的不是林希,而是一旁許久沒開口的章添德,眼看梅用一直支支吾吾的,火氣頓又湧了上來,怒呵一聲。
這一聲怒吼,別說梅用被嚇出了魂,就連一旁的幾位姑奶奶也著實嚇了一激靈,半晌梅用依舊埋頭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