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兒在屋外面色焦急難安,兩隻小手緊拽得通紅,肉眼可見血絲,襄萍一側細細安撫姝兒,林希亦是來回踱步,好久,施完針,柳傾葉拉開門捋了捋衣,塌門立出,三人抬眸同道:“姝兒娘沒事吧?”
柳傾葉點頭淡道:“施完針,睡下了!”
三人大氣長舒,現在姝兒娘暫時封住心脈,毒暫時不會肆意蔓延,接下來就等柳傾葉煉製出藥方,林希道:“柳女俠,你可有把握治好?”
柳傾葉深思一會兒,道:“夫人由於中毒多年,照這現狀,就算藥方煉製出來,不可立即服下,否則極有可能當場因反噬而斃命”。
“這是為何?”
柳傾葉解釋道:“之所以不宜立即服下,原因很簡單,我們不知夫人中毒已多深,多久,需得循序漸進!”
“原來如此!”醫術對於林希而言一竅不通,遂,又問道:“那如何得知姝兒娘中毒多深多重?”
“這個需要些時日,只需每日按時用銀針給夫人測驗毒性即可,少者十天半月,多者一年半載乃至更久”。
古代醫術並沒現代發達,現代只需儀器測量就能立即檢測出來,只是現在並不是現代,姝兒娘多等一天便離臨死更近一寸,現如今只得靠柳傾葉測驗出姝兒娘毒性程度,煉製出藥方。
林希一直覺得此事大有蹊蹺,如果說是被人下毒,那誰會對這對苦命的母女倆下此毒手,家中更是一貧如洗,如是姝兒娘自個兒買的阿芙蓉或誤服的可能性並不大。
再說回來姝兒娘兩年前就已中毒,那就說明有人知曉這阿芙蓉之毒的症狀,並定期一點一點的服下,慢慢惡化,而這個下毒之人更是與她有著深仇大怨,想要以此將其折磨至死。
林希問柳傾葉借根銀針,柳傾葉不知他要做何卻也將銀針借給了他,遂,只見他頭也不回拿著那根銀針往灶房踱去。
破敗的灶房內,林希凝了一眼四周,彎身抬起銀針將食物,瓜果一一測了個遍,卻無任何有阿芙蓉的跡象,遂,又回身踱步往院內那口井處勘察、正廳,就連姝兒娘房內的茶杯都無一放過,可仍都未有阿芙蓉的痕跡。
灰頭土臉回到正廳將銀針還於柳傾葉,倚靠立坐,深喝了口水,嘆口氣,將心中懷疑解釋給二人聽。
頓,二人同驚歎一聲:怎麼可能!
眼珠子瞪的比魚還大,襄萍更是緊捏雙拳,咬牙切齒嘟道:“是誰這麼可惡謀害這對母女,被本姑娘查到的話定饒不了他!”
林希兩手一攤,已示他也不知道,他確實也不知該從何查起,畢竟中毒已久,想要查出兇手難度係數極大,再說姝兒娘一副老實巴交之樣,並不像與人結怨之人,誰又會與她有著深仇大怨呢?
現下先應當將姝兒孃的病穩住,林希提議分頭行動,她三人上山採藥,而他則留在村內向村民詢問姝兒孃的情況,遂,眾人點頭同意。
村內幾乎都是黃土堆砌而成,挨家挨戶緊挨著的茅草房,每條拐彎路口通往不同村民屋外,林希轉了三個大彎,數個小彎又逕直走,仿如偌大迷宮一樣,然後,這一路都未見到一個村民,閉門緊戶,耳邊只聽見落葉簌簌不斷往下落,偶爾還有狗貓三兩聲。
不知不覺走到村口,還是空無一人,只有一條小溪流淌在大道左側,現在是後春時期,卻不見一人在田地勞作,天色也尚還早,怎的一個人影未見著。
剛進村時,由於眾人憂心如焚的急著給姝兒娘問診,並未注意周邊異樣,現下週遭空無一人,林希不禁在心裡破罵數聲,半晌,沿著順流直下的清清小溪向下直行。
“林師爺!”
忽,前方處一個穿著白色儒服,頭戴方巾的儒生叫住林希,遂,林希俯手定眸一瞧,那儒生甚為眼熟,手提藥包邁著方步至跟前,拱手軀身一禮:“林師爺!”
“宋秀才?”
宋渡氣色遠此昨夜黝差,想是昨夜過度掛念櫻雪姑娘一夜未眠,眼袋有如熊貓大的黑眼圈,微問道:“敢問林師爺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林希作揖回禮,道:“哦,我是來給人治病的!”
宋渡不禁一愣,驚道:“想不到林師爺盡還會醫術,小生佩服佩服!”遂,又是拱手一禮,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