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太陽快要接近地平線,西邊那抹霞光像是金絲鑲過邊兒似的,霞光映林,一片透黃,這裡沒有手機,沒有手錶,無法準確知道現在是何時間,林希揹著柳傾葉似有些疲乏,駝著背問道:“距離黎城還有多久?”
襄萍持碧泉劍雙手環抱,道:“還有半日!”
“甚,半日?”
半日路程,看這狀況夜晚是無論無法行走的,與襄萍倒也還好,關鍵是背上還有一個,若按這龜速莫不要明日才可抵達,為今先應當將柳傾葉好好安置,不知走了許久,林希體力漸漸不支,面上的汗如雨傾盆灑下,忽,柳傾葉身體緩緩向下立滑,遂,使勁一聳使她安然平躺後背,一股柔綿綿溫存湧上胸口微微發燙。
林希悶了悶口水,繼續邁著闌珊又走了幾里路程,終於瞧見襄萍所說的那座破舊小廟,廟內果真簡陋的很,只有一座平安佛矗立在中,屋簷和懸樑到處都還有蜘蛛網與漫飛的灰塵,不過居然還有些乾柴和倆破草蓆,像是有人在這裡置放給專門趕路之人休息準備的。
襄萍懷裡掏出白絲繡絹軀身細心打整好一草蓆上的灰塵,遂,林希小心翼翼託著柳傾葉平穩擱放那草蓆上,且將外套脫下掩蓋在她身,將柳傾葉擱放好後,林希終於如釋重擔伸了伸懶腰後,回身與襄萍打整清理周圍的灰塵。
打整完小廟,見天晚霞斑斕,殘陽如血懸掛在半山腰,遂,二人齊盤腿而坐欣賞著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忽時‘咕咕’兩聲頓響徹廟內,林希乾笑地摸摸從他肚子發出的異聲,從早上醒來到現在還未進過一滴食,途中還揹著柳傾葉走了大老遠的路,早已飢火燒腸,遂,起身向襄萍道:“襄萍,照看好她,我出去找些果實回來”。
“好的!”襄萍抬起她那兩道清眸,待林希正準備跨出門時,又叮囑道:“大哥哥,路上小心一點,別走遠了,晚上這附近會有狼群出沒,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一聽有狼群,林希不禁嚇了一跳,回頭應道:“好的,知道了!”
語畢,踱著腳步疾出門外,半晌,尋了許久都未發現樹上能摘果子的地方,還好沿著路邊有條小溪,林希擇下一片綠葉,裹成橢圓形向水裡乘去,‘嗯嗯’飲盡:我去,太好喝了吧,如此可口,盡帶有絲絲的清恬,這不就是最原生態大自然饋贈的最好的禮物嗎,甚農夫山泉,來自大自然的搬運工,通通也不過爾爾。
遂,又乘了兩碗飲盡,打整了下劉海,解渴後的林希似換了個人,抻了抻脖子繼續向山裡邁進,就在黃昏幾乎與地平線作最後掙扎,連樹上的鳥兒也相互告別轉身飛去時,靜靜地只有微風樹葉散落的聲音,突然間,草叢裡簌簌作響,聲音越來越急躁彷彿有東西要爆發出來,林希頓時怔住,忽,‘刷’的一聲,一團白色的東西急促竄了出來,嚇的林希一激靈往後一傾,摔一屁股墩兒,捂著胸口嗷嗷大叫一聲:‘啊!’
那草叢內似有一團雪白在悄動,好像在吃甚東西,林希小心拍了拍被驚嚇過度的小心臟,遂在定睛一瞧,半晌,嚷道:“靠,原來是隻小白兔!”
並非惡狼,也就放心了,遂,緩緩起身凝著那隻潔白的小白兔,酒紅的雙眸極深邃,兩腿在叢裡刨來刨去,嘴裡還在與地磨蹭著,忽,林希的肚子發出咕咕的警報聲:“眼前那不就是食物嗎,還是兔子肉!”說著便悄悄掏出懷裡的魚腸匕朝小白兔的方向伸指瞄準:“就是你了!”
小白兔此時還在那裡嘴巴不停的與大地親吻著食物,毫無戒備,魚腸匕像風一樣閃速飛去,射中,只見小白兔兩腿一蹬倒地流著血,掙扎的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小傢伙兒,看你還敢不敢嚇唬你爸爸!”遂,林希拾起四條短腿還在直蹬掙扎的小白兔拍了拍,與路上擇的碩果興匆匆地往破舊小廟回程。
“大哥哥,你怎麼去那麼久啊,我擔心你遇上危險,正準備出去尋你呢!”天色已暗,林希還未歸來,襄萍有些擔憂,急促的向外欲尋去。
林希左手拎著早已斷氣兒的小白兔,右手用葉裹著數顆果子,道:“對不住啊,讓你擔心了。”
襄萍解釋道:“就這山裡夜晚有狼群出沒,我也是擔心你怕遇上。”
林希乾笑了笑,遂將碩果抬起向襄萍展示,襄萍接過碩果,兩眸放光,拎來瞧了瞧:“哇!居然還有兔子!”
二人同跨廟內,林希像是凱旋歸來戰士得意的點點頭,道:“今晚我們有肉吃了,嘿嘿!”
襄萍拎著碩果滿是歡喜,林希抬頭凝了凝廟內不見柳傾葉人影,草蓆上只有一件黑色棒球服,方才廟外也未瞧見,問道:“咦,柳女俠呢?”
“哦,柳姐姐她醒了,說去河邊運功調息了。”
此時,天已經完全暗黑,只有廟內地上燃燒的乾柴閃閃照亮著,遂,林希隨手拾起棒球服穿上身,又撿起躺在一側的乾柴捆成火把,出門去尋柳傾葉,吩咐襄萍將碩果整好,半晌,沿著溪水邊向東,不知走了許久,仍未看見人影:“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林希一手高舉火把,邊走邊扯著嗓子喊道,走到溪邊,見一位黑影女子正用一隻玉手乘清水灑在香肩上,宛如仙女獻舞,那優雅的動作,那十指纖長,那香肩在皎潔的月光倒影下顯得格外的膚如凝脂,無瑕, 遂,趕忙躲在一巨石身後暗中偷窺著那女子,漸漸,嘴角開始都流出口沫來,內心異常的洶湧澎湃。
沒想到在明朝還能碰到這好事,嘿嘿!
那女子優雅的抬手將清水一遍遍灑在玉肩上,好一副極美的仙女沐浴圖,林希一手託著下巴偷窺著,一邊沉浸在幻夢中,嘴角上揚時不時發出一陣陣淫笑。
忽!
‘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