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一包臘肉肉乾,肉乾都是新鮮的熟牛肉,煮熟醃漬,掛在陰涼的房梁處風乾,然後切成小塊以便於攜帶,這樣能夠保持長時間的新鮮。
我不知道沁柔這是跟誰學的手藝,這不是滇西做食物的方法,由此可見她一定是為此費盡心思。
想不到的是,在風乾的熟牛肉中,居然夾帶著一瓶酒,是年份很久遠的汾酒。
我能夠想象得到,她偷偷開啟她父親的酒櫃,拿出一瓶悄悄塞進揹包時候的樣子。
我看著手裡的汾酒微笑著,在自己才能體會到的幸福中微笑著。
營部的房門一響,睡在門口床鋪上的勤務兵小陶撲稜坐起來,問道:“誰?”
阿妮拎著狙擊步槍走進來,小陶嘟囔著說道:“阿妮姐,你這麼晚還不休息?”
沒等阿妮回答他,小陶已經進入夢鄉,阿妮笑道:“小孩子睡眠真是好。”
回頭看見我拿著一瓶酒,阿妮說道:“安大哥,你要幹嘛?要喝酒嗎?”
我點點頭說道:“還真有這個打算,睡不著,喝點酒迷迷糊糊,也許就睡著了。”
說著話,我把酒瓶封口開啟,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我聞了聞,讚道:“好酒。”
阿妮來了興致,說道:“安大哥,我來陪你喝一點。”
我驚訝的說道:“你會喝酒嗎?趕快回去睡覺,女孩子喝的哪門子酒。”
阿妮翻著白眼,說道:“女孩子怎麼就不能喝酒?我跟我哥喝米酒,他都喝不過我哩。”
阿妮伸手奪過酒瓶子,找來兩隻小碗,把酒斟滿,說道:“要不是譚衛民找我說了半天鬧心的話,我這時候早就睡了,哪有閒心陪你喝酒。”
我看著阿妮喝了一大口酒,把牛肉乾扔在桌子上,說道:“吃點東西再喝酒,胃裡沒食物喝酒最傷身體。他跟你都說的什麼?”
阿妮嚼著牛肉乾,答非所問的說道:“譚沁柔弄得這是什麼東西?硬的咯牙。”
我也吃了一塊,味道很鮮,略微的有些鹹,想來是怕時間長了變質。我說道:“我以前也沒吃過,怎麼說這也是牛肉,你就別矯情了。”
阿妮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安大哥,你們北平人說的矯情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說道:“就是裝模作樣的意思……好像也不完全準確,差不多這個意思吧,怎麼忽然問這個?”
阿妮扁著嘴說道:“我覺得自己現在就有些僑情。”
我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
阿妮說道:“還不是因為譚衛民,他今天跟我說了一車皮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