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衛民想要反駁我,卻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只好悶聲不語,悶了半晌,站起身就要出去。
我叫住他,說道:“你要幹嘛去?”
譚衛民說道:“我去看著我的那些兵,他們都在修整陣地。”
我攔住他,說道:“這些事,有那些排長班長監督就行,你先坐下,我還有話沒說完。”
譚衛民說道:“還有什麼事?”
我說道:“經此生死一戰,你就沒有什麼感觸?”
譚衛民很警覺,說道:“你什麼意思?”
我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在戰場上拼命的人,不知道哪天腦袋就會撞上子彈,你真的就不考慮婚姻的事?”
譚衛民很無奈,說道:“這事兒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就算我有這個心思,阿妮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我說道:“阿妮是嘴硬心軟的人,她並不是真的一口拒絕,在我看來,她要的是尊重和尊嚴。”
譚衛民沉思著,說道:“那以你的意思,我應該怎麼去做?”
我說道:“你回去臨勐,跟父母好好說一說。讓他們把心態先擺正,不要拿成親當成繁衍後代的任務,阿妮也好,其他人也好,誰都不願意自己只是一種工具。”
譚衛民說道:“你這麼明白,乾脆你去說不就完了嗎?何必要我去。”
我說道:“那不一樣。回去臨勐,把這件事和家裡說清楚,順便報個平安。”
譚衛民站起身,說道:“你不回去?”
我嘆了口氣,說道:等局面穩定穩定我再回去,現在這麼到處亂哄哄,我走不開,你回去跟沁柔說,我忙過這一段兒就回去。”
譚衛民遲疑著,說道:“那,阿妮那裡……”
我說道:“我會找機會和阿妮說。”
譚衛民這次沒再執拗,轉身走出去。不只是譚衛民,我本來準備給所有家在臨勐計程車兵都放兩天假,讓他們去和家人團聚。
劉副官勸道:“營長,你這麼放假是不是放的太多了?萬一戰事又起,您想把軍隊集結都做不到。”
我說道:“上峰有一點說的很對,日軍無力再進行進攻,防禦是他們現在最緊迫的任務。看看我們退回東岸的時候,日軍都已經無力追擊。”
劉副官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本地計程車兵有近兩百人,都放出去也有礙觀瞻,滿大街一看全都是我們營計程車兵。
最後我同意了劉副官提出的折中辦法,錯開日期,每天放假三十人,也不論是否臨勐本地,一律都有兩天假。
我的一營從軍需倉庫要來糧食,再到這種破天荒的全員假期,這種做法一下子轟動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