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洗心蹲在門口正在和一隻小狗說話,小狗幾乎是和他一般的幼小,一人一狗倒是十分的融洽。
我蹲下身問道:“洗心,哪來的小狗?”
安洗心和我見面的次數有限,對我是既熟悉又有些畏懼,小傢伙站起來,怯怯的叫著我:“爹。小狗是娘送來的……”
我:“娘?誰是你娘?”
安洗心:“就是。就是娘。”
我牽著他走進院子,我的父親正在翻著黃曆,見我進來也不驚訝,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就繼續認真的查閱著厚厚的黃曆。
我:“爹,您又在哪給洗心找一娘?”
我父親頭也不抬的說:“還用找嗎,你是他爹,沁柔不就是他的娘。”
我真是無言以對,譚沁柔現在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在他這就成了孩子的娘。我的爹總是喜歡做一些他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毫不考慮他人感受。
我雖然無奈也無從和他爭辯這些無意義的事:“您這又是在忙活什麼?”
我父親說:“我這是在給你選一個黃道吉日,你和沁柔還是早些成家立室,我才寬心。”
我:“爹,現在戰事正緊,您看我哪有時間成婚?”
我父親站起身,說道:“欲安國事先安家事,軍人就不能娶妻生子了?委員長賢伉儷尚能在炮火硝煙中舉案齊眉,你就不能以此效法?”
我:“您這例子舉得……”
安洗心忽然回頭大叫著:“娘!”
我一回身,譚沁柔正站在門口,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被安洗心叫的滿臉通紅:“我來看看安叔叔和洗心。”
“你在軍營,沁柔可是沒少照顧家裡,你要多謝謝沁柔才對。”
不用我爹說,我也看得出來,從安洗心和她的親熱勁兒,也能看出她來得次數有多頻繁。
“謝謝。”
“誰要你謝……”
譚沁柔提著一個食盒:“安叔叔,這是德月樓新來的大師傅做的幾個拿手菜,請您給掌掌眼,看看他手藝怎樣。”
我父親呵呵笑著:“我又哪裡會品菜,沁柔你總是拿飯菜來,我的家裡都好些天不見炊煙了。”
譚沁柔:“安叔叔,您久居北平,接觸的都是大人物,見多識廣,讓您品菜都是大材小用。”
譚沁柔不著痕跡的吹捧,讓我爹眉開眼笑,他吩咐著傭人:“準備準備,就可以開飯了,多預備碗筷,沁柔也在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