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傑色厲內荏的說道:“耿旅長,您是堂堂旅長,說話要注意分寸!”
耿懷奇冷笑道:“老子要是沒分寸,你根本就沒機會站著和我說話!”
然後耿懷奇又轉臉對我說:“安營長,我的人我都帶走了,你不必為難,我自會去向軍部解釋。”
看著耿懷奇帶著鬧事的亂兵離開,黃傑氣急敗壞的說:“安營長,對這些亂兵,你為什麼不下令抓捕!”
我假裝示弱:“黃站長,你也看到了,耿旅長親自坐鎮,我一個小營長,你就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對旅長動手開槍吧。”
黃傑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恨恨的說:“太不像話了!我要給重慶打電話!告他耿懷奇縱兵作亂,包庇下屬!”
我帶著人回去見龍灣,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沒人願意手足相殘,沒人願意對著自己的同袍開槍。
沒過幾天,軍統站就釋放了那位引起風波的孫營長。原因很簡單,耿懷奇先發制人,連夜就把臨勐軍統站到處亂抓人的事,告到了遠征軍司令部。
司令部和重慶溝通之後,臨勐軍統站幾分鐘後,就把被抓人員中沒有確鑿證據的全部釋放,對亂兵衝擊軍統站的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發生。
臨近月底的時候,軍統站大張旗鼓的清查風暴也被上峰以“戰事臨近,不宜橫生事端,以免對軍心造成不利影響”為由勒令停止。
“耿旅長對下邊人真是沒話說!”
“為了一個營長,就不惜冒著得罪軍統的風險,親自給陳長官打電話陳情!”
“這樣的長官,給他賣命也值了!”
“聽說那個營長在野人山救過耿旅長的命……”
團部裡,新200團的這些營長連長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耿懷奇的這次的壯舉。
黃文烈從外面走進來,所有人立刻住嘴,齊刷刷的立正敬禮。
黃文烈環視四周:“根據軍部命令,月底之前,第七旅將整建制渡過怒江,在西岸建立展開游擊戰。我們團做為後續接應部隊,也要保證隨時都能渡江參戰,以做支援!”
駐印軍盟軍指揮官史迪威將軍,因為和中方指揮官發生摩擦,本來計劃對緬北發動的攻勢被延期,但是這並不妨礙滇西遠征軍的進攻計劃。
第七旅在十天後,兵分前軍後軍,採取迂迴戰術,在日軍防禦最為薄弱的怒江下游地區強行渡江。
這本是一個很好的策略,雖然要耗費更多的時日,才能真正到達日軍後方,但是也可以避免在渡江過程中,遭到日軍截殺。
我們的情報工作一向鬆懈,即便是因此受到的教訓比比皆是,也依然不能引起足夠的重視。
第七旅和軍部之間的來往電文,在此之前就已經被日軍破譯,這麼明顯的漏洞,天知道軍部主管情報的長官們是怎麼考慮的。
他們依然使用最初的密碼電文,也沒有更換電臺頻率,還是採用之前的密碼傳送方式。
這種不可思議的荒唐帶來的就是嚴重的軍情洩密,日軍攔截了電文,預先就已經做好了伏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