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座,卑職安思虎,特地前來請罪!”
黃文烈剛接了一個電話,他放下了電話機,看了看我:“這麼快就悔悟了?還是擔心日後我會給你小鞋穿?你要是覺得有理,你就接著說。你放心,我絕不是那種以官職壓人的長官,我也不屑於去做那樣小人。”
“報告團座,卑職確實是因為思慮過重才口不擇言,還望團座諒解。”我站的筆直,一臉的誠懇。
黃文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方才意興闌珊地說:“好吧,這件事就這樣了吧……剛才工兵總隊來電話,請我們派人,協助維持青雲渡的秩序,正好你來了,你就帶些人去吧。”
我帶著一個排的人,跑步前進趕了青雲渡。
嘈雜紛亂的橋面上,扶老攜幼的難民,有槍沒槍的潰兵,混在一起烏泱烏泱的逃過東岸。一輛騾車因為車輪子忽然折斷,車上的東西散落了滿地,這下子讓本來就通行緩慢的大橋變得更加的堵塞。
我帶著人走過去,一邊讓人幫著把騾車移到一側,一邊呵斥著讓過橋的人按順序透過。
幾個傷兵相互攙扶著走了過來,但是他們等於是人為的把他們幾個人,變成了橫著走的螃蟹群。
我衝著螃蟹群喊著:“你們幾個帶傷的,先堅持一下,排成縱列走,不要堵塞了通道!”
這幾個傷兵置若罔聞,就像沒聽見一樣,我身邊的一個士兵衝了過去喝道:“說你們呢!聾了嗎!”
這樣的指著鼻子大聲喊,那是確定聽得清清楚楚無疑的了,奇怪的是這幾個傷兵,除了點頭哈腰陪著笑,並沒有聽從命令排成縱列。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再仔細看這幾個傷兵的身上,也並沒看出有多重的傷勢,最多就是在頭上纏了繃帶,這樣的傷有什麼必要互相攙扶著行走?
“你們幾個停下!”我拉上了槍栓。
幾個傷兵依舊向我賠著笑臉向前走著,剛過去的那個士兵罵著:“你們幾個真是他媽的聾了嗎!”說著他衝過去,用槍托向其中一個傷兵身上砸過去。
那個傷兵被槍托砸了一個趔趄,然後脫口而出:“八嘎!”罵完了他自己愣住了,我們也愣住了。但是隨即我們就都反應了過來,這他媽的是日本人!
我朝天砰的開了一槍示警:“都趴下!有日奸!”
反應快的立刻原地趴下了,反應慢的還在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幾個假扮傷兵的日軍,幾乎是與我同時開槍了,首當其衝那個拿槍托砸人計程車兵被一槍撂倒,隨後日軍開始向我們開火。
青雲渡上立刻亂成一團,槍聲哭喊聲連成一片,被無辜打死打傷的難民不在少數。
我躲在掩體後面向日軍還擊,英國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比普通的瞄準鏡的倍數大了三倍,而且是接近八百米的長程槍,在這個沒有隱蔽的橋面上,想打不中目標都是很困難的事。
混上青雲渡的日軍不在少數,最少也有一個小隊,他們假扮成中國潰兵,公然拿著武器想要一舉奪下青雲渡,事實上若不是被我們偶然察覺,他們幾乎是成功了一半了。
我的狙擊步槍幾乎槍槍不落空,在我幹掉了第四個日軍的時候,他們發覺了我的危險,開始集中火力向我隱藏的地點射擊。
但是橋面上不光是有手無寸鐵的難民,還有很多持有武器的潰兵,他們也在橋面上向日軍開火,日軍這個小隊等於是腹背受敵,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沒有一鼓作氣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