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臉去問那些串的像螞蚱一樣的壯丁:“這位長官要是不綁你們,你們會跑嗎?”
壯丁們一起搖頭異口同聲:“不跑的,不跑的。”
我就又去看那個少尉。
少尉冷笑著:“你是第一天當兵還是存心找麻煩的?我要是給他們鬆了綁,到了晚上他們要是不跑乾淨了,我他媽的跟你姓!”
這傢伙怒氣沖天,要不是看在我也是個軍官的面子上,估計早就大嘴巴抽過來了。
“走了走了!淨他媽瞎耽誤老子時間!”少尉不指名的罵罵咧咧著。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對我說:“哎,看在都穿這身皮的份上,我提醒你別去貴陽了,你們師早就打散了,番號都取消了!”
我站在原地呆立半晌,直到阿妮過來拽我,我才緩過神來。
“怎麼了安大哥?你沒事吧?”
又散了,我到底還要換多少支部隊才算圓滿?我在心裡給自己的晦氣程度加上了無數個問號。
“走吧。”
我揹著槍扛起了行李,後面跟著假小子一樣的阿妮,我們看起來就像是兩個逃荒的難民。
出了這個鎮子,前面就是陽平,這是雲南緊鄰貴州最大的城市,街面上也自然要更繁華些。
阿妮興致盎然,看什麼都新鮮瞧什麼都有趣,每到一處都要停留一會兒,不管什麼物件都往自己身上比量著,甚至還買了幾盒胭脂水粉和零碎的小玩意,女孩子愛美的天性顯露無疑。
“安大哥,看看這個!好看嗎?”阿妮把一塊粉色的紗巾圍在了臉上。
賣紗巾的老闆忙不迭的搶回紗巾:“你這青皮娃兒不要胡攪,這是女人們用的,你拿來做啥麼。”
阿妮一臉的憤怒:“你眼睛該去看看郎中嘍,男女不分哩。”
我大笑:“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你這樣子誰能辨你是雄雌?哈哈。”
阿妮就又衝我發飆:“安大哥,你又說什麼怪話!”
我:“這不是怪話,這話意思是誇你讓他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