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見狀,急忙拜倒在地,哽咽道:“拜見師父……多年不見,師父風采依舊,弟子心中不勝歡喜。”
左冷禪緩緩起身,寬袍大袖一揮,來到勞德諾身前,淡淡道:“好了,起來吧,我知你這些年辛苦。”
勞德諾聞言,心中萬千酸楚盡數消弭,只要有左冷禪的認可,勞德諾認為縱使自己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
左冷禪看到勞德諾起身,薄唇略微勾起,似是微笑一般,“德諾,我命你潛伏華山,無事不得聯絡,可如今你居然突兀趕了回來,這是何緣故啊?”
勞德諾渾身一震,哪裡不明白掌門這是心中已經有所不滿了,心知自己若是沒有一個恰當的藉口,恐怕難逃罪責。
當即,勞德諾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疊的很小的包袱,雙手呈過頭頂,“師父之令弟子夙夜銘記在心,怎敢忘懷,只是此次事關重大,弟子恐怕遲則生變,故星夜趕了回來,此物還請掌門過目。”
左冷禪一下子來了興趣,說實話,一眾潛伏其餘門派的弟子中,勞德諾的忠心是最讓他放心的,能讓勞德諾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親手送回來的東西,又會是什麼呢?
左冷禪接過包袱,手一抖,其中物事便露了出來,是一件陳舊之極的袈裟。
“師父,請看袈裟背面。”勞德諾低聲道。
左冷禪聞言,手一翻,入目便是密密麻麻的字跡,再往上看,“辟邪劍譜”四個字登時映入了左冷禪眼簾,以左冷禪的城府,這一刻居然忍不住驚撥出聲。
“辟邪劍譜?德諾,此物你從何處得來?”左冷禪再也保持不住高冷的姿態,實在是手上這東西名聲太過響亮了。
勞德諾當下把事情從前到後,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道:“師父,這劍譜弟子不敢斷定是真,但弟子感覺,十有八九是真的,具體是真是假,還請師父親自甄別。”
左冷禪聽罷,閉上雙眼沉思了片刻,旋即道:“是真是假,為師自有判斷,你一路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對了,你先不用回華山了。”
勞德諾大喜,他素來懂左冷禪的心思,知曉接下來,只要這劍譜是真的,那自己就算功行圓滿了。
密室之中,左冷禪手捧袈裟,神色充滿了不解,這劍譜開篇第一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著實讓左冷禪呆愣當場。
說實話,左冷禪的武學天賦和理解都是頂尖的,昔年五嶽劍派大戰日月神教之後,五嶽劍派元氣大傷,好手幾乎死傷殆盡,而左冷禪彙集嵩山僅存的耆宿,將劍法去蕪存菁,匯成如今赫赫有名的嵩山十七路劍法,氣象森嚴,端嚴雄偉,一旦展開如同千軍萬馬賓士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里,而這,足以說明左冷禪在武學上的理解如何深厚了。
以他的見識,哪裡看不出來劍譜上的劍招實際上平平無奇,根本稱不上傳說中鬼神辟易的絕學,但他又有種感覺,這被勞德諾冒死帶回來的劍譜是真的。
如果說有什麼玄機,恐怕就落在這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