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籬國這一個月以來,生活起居都是有人伺候的,若不是她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年,生活瑣事一向都是自己打理,換成了別人一定適應不了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數。
一陣纏綿的細雨打溼了院前的石階,滋潤了一方淨土。院子裡的野草被清理個乾淨,種上了幾盆花木,整個院落雖然簡陋了些,可被鍾晴這樣收拾一番,確實顯得利落不少。
蕭索的房舍裡,鍾晴身上蓋著一床厚被,卻依然瑟瑟發抖,顯然是受了風寒。不知過了多久,雨聲漸漸小了。鍾晴縮在被子裡,唇上泛著蒼白,眉頭皺的死緊。在這古代,染風寒已經是不小的病,一個不小心便有性命之憂。
“我說雨都停了,你怎麼還在這偷懶?”迎春朝床上的人喊道。
鍾晴皺了皺眉頭,“迎春,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你能不能……咳咳……到藥房取些藥來給我?”那虛弱的身子瑟縮著,聲音也帶有幾分顫抖。
“不舒服?該不會是想偷懶吧?你最好趕快去將這些洗淨的衣服送到奉宣殿,若是耽誤了,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迎春冷聲道,說著掀開被子,硬是將鍾晴拽了出來,還不忘塞到她手裡一疊洗淨的衣服。“快去快回,還有好多事等著你做。”
鍾晴心頭一緊,是奉宣殿?宥兒住的地方?為什麼自從她出了事,宥兒便沒有來看過她?莫非……宥兒出事了?當下一陣擔憂,強打起精神便踱出門去。
來到奉宣殿,依舊同往常一樣由侍衛把守著,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宥兒在哪?
鍾晴拖著虛脫的身子超內殿走去,正欲進門,忽聞身後一聲爆喝,“你這奴婢真是大膽,連殿下的寢殿也敢隨便進。”
這聲音尖銳清冷,待回頭一看,卻是秋錦。
秋錦見到來人猛然一驚,隨即浮起一抹淺笑。“我當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太子妃,哦,不對,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粗使的女婢。呵呵……”那聲音裡透著股傲慢,這居高臨下的樣子與她以前見到的秋錦明顯不同。
“奴婢見過郡主,”鍾晴低下頭去,這女人以往那般溫雅,怕全是掩飾出來的吧。當即也不願與這種人多做糾纏,“奴婢告退。”鍾晴淡然道。
“站住。郡主?你在叫我嗎?如今我已經是當朝太子妃,本月十五便會舉行冊封大典,你叫我郡主莫非是有意貶低我的身份?”秋錦娥眉微挑,傲慢得很。
鍾晴身形陡然一顫,太子妃?是宥兒的妃子嗎?為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忽而心頭一陣痛楚,強撐的力氣瞬間消散。
見鍾晴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秋錦傲然一笑坐上正首,“算了,以前不知道我不怪你,那現在……還不給本宮請安”。
鍾晴強撐起身子一陣冷笑,“哈哈……你尚未正式冊封,這麼囂張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
“放肆,珍兒,給我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奴才。”
“是。”
一個宮女上前來正欲動手。
“什麼事惹著你了,如此動怒?”那聲音入耳熟悉,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鍾晴喜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