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瀝地灑了下來,淋在她淡藍色的衣衫上,她的臉上早已浸溼,卻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額間的熾熱有增無減,卻絲毫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覺森舉著一把油紙傘匆匆經過。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朝著攬月軒的方向奔去。
“公子,鍾統領她……”覺森頓了頓。
“不用管她,”榻上的美人冷聲說道。覺森心中疑惑不解,公子他明明對鍾統領……如今卻又是為什麼……略加思忖,隨即瞭然。
“公子,屬下會負責保護鍾統領的安全。”覺森揖手道。
榻上的美人微微頷首,到底是他的貼身護衛,總是能明白他的心意。
雨滴敲打著窗欞,屋內的香爐上泛著縷縷青煙,一個時辰了過去了。榻上的美人挑了挑眉毛,她……應該離開了吧?
細密的雨線中,一個虛弱的身影漸行漸遠。雨水打在身上,徹骨的寒冷,人兒的嘴唇已經泛白,卻固執的不肯停下來休息一會。只是身上的寒氣再盛,恐怕也比不過心中的那種涼意。
閒人?那兩個字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鍾晴一直以來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雙目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突然覺得周身的力氣被抽乾,一個踩空,身體失控的向前跌去。
忽而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鍾晴一驚,朝那張熟悉的俊顏微微一笑,便暈厥過去。
男子將鍾晴打橫抱起,漸漸消失在這片冰涼的雨夜中。
紫竹林裡,銀面男子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滴落在華麗的衣袍上。烏黑的青絲垂落而下,不時間有幾滴水珠滑落。不遠處,凌嘯天颯颯而立,臉上的表情似乎帶了些痛楚。
“不是跟你說過麼,不能傷害鍾晴,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銀面男子眼睛閃爍著寒光,握拳的手關節處泛白,咔咔作響。
“門主,你這就錯怪我了。我何曾傷害過那丫頭,只不過是拿她來要挾月無痕,沒想到她不過是個丫頭。”凌嘯天悻悻道。這丫頭竟然果然是楨兒的徒弟,剛剛探到她脖頸處的經脈運轉奇特,的確是經過長期劇毒的侵染才能達到的地步。很好,既然楨兒要她百毒不侵,那他便毀了她多年的栽培。哈哈。一抹奸笑浮在臉上,將他醜惡的嘴臉暴露無遺。
“你最好不要動她,”一聲叮囑,更像是威脅性的警告。銀面男子嘴角扯了扯,倏地施展開輕功,劃過夜空。
忽而一股劇痛傳來,凌嘯天緊鎖著眉頭。喉嚨處一陣惺甜,硬生生吞下一口鮮血。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下了這樣的劇毒,真不愧是楨兒的徒弟,陰狠毒辣。若是換了個人,恐怕此刻早已經見閻王去了。
凌嘯天雙掌揮舞,一股內力直奔丹田,封了周身幾處大穴,防止毒素蔓延。便專心運功逼毒。雨水滴在他的身上,瞬間化為一縷青煙向空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