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對一個問題有異議,諸子也可以約定時間,相互辯論。
甚至,有諸子為了揚名,也會挑選其他有名望的諸子進行挑戰辯論。
尤其是後兩者,就會有其他諸子旁觀,甚至是學宮眾多學子前來旁聽。
之前我齊國辯論國法道德之時,整個學宮的人都參與了,現在,只是短暫的平靜時期。”
公羊啟恍然大悟,接著,又詫異的道:“駢子,難道你們不居中調和諸子爭辯嗎?”
田駢反問道:“為何要調和?”
公羊啟應道:“且不說我儒家自己就有數個學派,互不相服,墨家的人也一分為三,道家的學派更多。雖同屬墨家,秦墨與齊墨迥異,同屬道家,莊子與老子不同截然不同。
最關鍵的地方,諸子各有理論,各成其說,即便是學有所成的大賢也不能駁倒對方,若是學子聽了這些言論,豈不是會讓他混亂嗎?”
田駢搖頭道:“不然,只要是真的道理,那就不怕被人辯倒,只要是真的道理,學子聽一聽,又有何妨,所謂三代不同法,五帝不同治,但都能治理天下。
所以,我學宮以為,只要是道理,就都可以傳播。就像我齊國雖然以黃老治國,但是,學宮對各家學說全都一視同仁,不管是何等學說,只要有道理,那我學宮就進行支援。
並提供俸祿,讓其教授學生,深入研究自己的理論。”
說著,田駢自豪的道:“也正是學宮不禁,各種學說在學宮時常辯論,所以,許多學子便在諸子的交流之中,能有所得,甚至觸類旁通,另起一派。
慎子、鄒衍等等,都是這樣自創一派,成為當代宗師。”
公羊啟聞言,頓時沉默了。
稷下學宮的做法,與西河學派的理念格格不入。在西河學派,雖然兼顧兵法縱橫學說,那都是各教各的,很少有爆發激烈爭辯的,且儒家一家獨大。
想到這,公羊啟微微皺眉,或許,他西河學派的沒落也有這個原因。
不僅僅只是因為原本西河學派的重要基地河西之地被秦國侵佔,導致西河學派遭到重創,更是因為西河學派沒有這種兼收幷蓄的傳統。
不僅包括兼收幷蓄各種學說···還包括各種學子。
最近這幾十年,西河學派已經看不到平民出身的學子了。
接著,就在二人說話遊覽間,兩人來到竹林深處的一個院落。
此時,田駢笑道:“公羊子,這就是學宮為先生準備的住所,先生可先歇息數日。七日後,先生講解《公羊傳》時,可在住所講解,當然,若是來聽講的諸子學子多,先生也可去竹林中的辯論臺見解。”
說罷,田駢又召來一人,對公羊啟道:“還有,公羊子,這位學子名喚陰凝,因為仰慕《公羊傳》,所以自願前來侍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