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原本我薛地肥沃,每年的糧食產量不僅能供應薛地百姓,還能支援往來的商人,而是,自從那些外國百姓到來,我薛地的糧價就一年比一年高。收益變少了,但支出卻變多了,城中百姓都漸漸變得貧困了。”
田文怒笑道:“愚昧,愚昧,愚不可及。我薛地原本有百姓四萬戶,大部分的人都以種植為業,並且還會一門技藝,以賺取家用,其他人則靠途徑薛地的商人為生。
現在薛地的百姓變多了,糧價漲了,那就是大部分人的收益變多了,百姓富裕了。而你祖祖輩輩都是薛地人,靠幫助經過的商人為生。
現在薛地百姓變多了,你們這些佔據天時地利的百姓,可以招納那些新來薛地的人為自己做事,賺取更多的錢財。
結果,現在你自己不努力,漸漸變得貧困,卻埋怨本君招納百姓,這簡直是強詞奪理、愚不可及。”
那人一聽,反駁道:“薛公你說得好聽,說得倒是容易。可是,薛公你招募的百姓都是什麼人,都是些他國的強人、罪犯、盜賊還有遊俠。
這些人到了薛地後,難道會正常做事嗎?不會,那些強人和遊俠,只會到處勒索收保護費,而那些罪犯盜賊,不是偷盜為生,就是夜間入室搶劫。
光是這樣就算了,更過分的是,薛公你招納的門客,又跟這些強人遊俠聯合起來,欺行霸市,阻止其他人接觸往來的商人,以求壟斷。
而我們這些淳樸的人,不能正常接觸商人,只能依附薛公你的門客,受你門客的剝奪欺壓,只能勉強度日。這還不算,一旦遇到年成不好的時候,糧價大漲,我們就難以為繼,不得不向薛公你借貸維持生活,可是一旦還不起錢,輕則賣兒賣女,重則全家都要被薛公貶為奴隸。
如此下來,時間一長,原本那些淳樸的人,要麼全都變成奴隸了,要麼全都變了,現在薛城之中,還有淳樸的嗎?”
“不可能。”田文臉色一變,急道:“本君治下,政通人和,本君門客,皆是一些忠義之士,豈會做出這些欺壓百姓,禍害鄉里的時期來。”
“政通人和,這恐怕是薛公聽門客說的吧,忠義之士,都是如之前當眾殘殺百姓的甄義那樣的忠義之士吧。
君之門客欺壓百姓,而君不知,外來強人禍害百姓橫行鄉里動輒血濺五步,而君不治,盜賊四起殺人滅門,而君不除,這就是所謂的政通人和?
至於甄義那些人,忠義是忠義,但不仁。”
田文聞言,臉色再變,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
此時,這人冷漠的道:“如今薛地被困數月,商路斷了一年多,整個薛城的百姓,幾乎人人貧困。雖然薛公你免除了今年的賦稅,並且低價為百姓提供糧食。
可是,在下已經有一年多沒有收入了,眼看家中錢財耗盡,又不願向薛公借錢,免得全家被貶為奴隸,那就只要鋌而走險,偷盜度日了。”
說著,這人大聲道:“難道只准外地人欺負本地人,我本地人只能被欺負?不,欺壓善良,坑蒙拐騙,偷盜搶劫,入室殺人,這些外地人做得,我本地人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