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田冀一怔,詫異的看著二人道:“怎麼回事,這案子不是很清楚嗎?為何還沒有結果,難道其中有新的變故。”
向子一聽,搖頭道:“回大王,並無新的變故。”
“既無變故,為何不能結案。”
“大王。”向子聞言,滿臉為難的道:“大王,田廣的暗自雖然簡單,但這案子如何結案卻很難。”
“很難?”田冀疑惑的看著向子,問道:“田廣刺殺左司馬一事,人贓並獲,當初擒拿,沒錯吧。”
“確實。”向子點頭。
“對於摧毀城樓砸死百姓一事,田廣也供認不諱,這事也沒錯吧。”
“不錯。”
“這兩件事,依國法該當何罪?”
向子立即應道:“抄家滅族。”
“那此案不就結案了嗎?”
“大王。”田贊聞言,立即開口道:“大王,這案子不能這麼結。”
田冀聞言,立即看向田贊。
田贊拱手道:“大王,我齊國推崇孝道,國人全都以行孝為榮,之前北宮氏之女為奉養父母,決議不嫁,在家奉養雙親,對此,大王還特意下詔,稱讚北宮氏的孝行,讓百姓效仿,孝敬雙親。
現在,田廣為父報仇,刺殺田單,雖然論罪當誅,但是,他本質上還是為父報仇,是行孝道,是值得鼓勵的。按我齊國之法,為父報仇者,雖殺人而無罪。
所以,田廣一案,摧毀城樓砸死百姓一事,很容易判決,但是,行刺左司馬一事,就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說法,既不能打擊百姓行孝道,說行孝有錯,也不能說他行刺左司馬無錯。”
說著,田贊臉色沉重的道:“這就是臣與大司理為難的地方。若是判決田廣行刺有罪,那就是孝行錯了,我齊國推行了上百年的孝道將會崩潰,百姓也將無所適從。
若是判決田廣行刺無罪,那就是我齊國國法被動搖了。這樣一來,國法動搖,群臣無所依,那群臣就將無所適從。”
“啊,這···”田冀立即皺起眉頭,聽到田讚的話,他才反應過來,一件簡簡單單明明白白的案子,也會弄得這麼複雜。
行孝有罪,就會動搖國家推行了上百年的孝道,甚至是百姓最基本的倫理觀以及最核心的價值觀,這兩樣東西沒了,百姓就會心亂,百姓心亂,國家也會混亂動搖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