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擦去臉上的唾沫,看了看一臉死志的田廣,沉默許久,應道:“即殺其父,又殺人子,不詳。這一次,本將看在田攸將軍的份上,看在同為田氏宗親的份上,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放你一次,你走吧。”
田廣看著田單震驚了一個瞬間,又臉色恢復冰冷,更加羞怒道:“田單賊子,不要以為這次你放過我,我就會感激你,我還會來找你報仇的,下一次,我比殺你。”
田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背對田廣,開口道:“你走吧。”
“將軍。”眾親衛皆露出錯愕之色。
“讓他走!”
“慢,他不能走。”這是,河間大夫徐京從東面走過來。
田單聞言,詫異的看著徐京道:“徐大夫,這人乃是本司馬抓到的刺客,大夫為何要阻止我。”
徐京聞言,拱手道:“若是左司馬要釋放刺殺自己的刺客,那在下自然沒話說,也不會阻攔。
可是,就在不久前,東門城樓倒塌,砸死兩個進城的百姓。經在下查探,城樓倒塌乃是有人刻意破壞的結果。然後在下就聽說又數十膽大妄為的刺客當街刺殺左司馬。
所以,在下料定,城樓必定就是這夥刺客弄塌的。”
說著,徐京語氣一冷:“刺殺左司馬的事情在下不管,但是弄塌城樓,害死百姓的事情,本大夫不得不管。”
田單目光一沉,問道:“那依徐大夫之見,此人該如何處置?”
徐京冷漠的道:“如今正值我齊國與趙燕兩國局勢異常緊張之時,燕趙兩國隨時都有可能殺來,此時弄塌守城的城樓,應按私通敵國,破壞城防論處,論罪當族誅。”
田廣一聽,立即大聲道:“城樓是我重金收買人弄塌的,這罪我認,可是,我乃田氏宗親,我父子皆忠義,從來沒有私通敵國,你可不要汙衊我。”
田單聞言臉色一黑。
徐京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有人被收買了,本大夫就說了,這城樓好端端的,而且還有人日夜守衛,怎麼就塌了!”
說著,徐京立即吩咐道:“來人,立即抓捕這幾天守衛城樓的人。”
說罷,徐京又看著田廣道:“不管你有沒有私通敵國,但是,現在你的行為與私通敵國無異,都要按私通敵國罪論處。
還有,無端殺死兩個百姓,按律當斬,兩罪並罰,抄家滅族。”
田廣聞言,臉色一白。
此時,徐京又開口道:“此人雖罪大惡極,但也是田氏宗親。當上稟大王處理,來人,將這人送到臨淄,讓大士與大司理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