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的軍隊全都派出去支援巫郡鄢城了,現在寡人手中只有三千宮中禁衛還有一些巡視郢都計程車卒,全部加起來都不足五千。
五千人怎麼打,白起連鄢城都擊破了,就憑寡人手中的五千人,怎麼守住鄢城。
如果不打···
想著,楚王橫立即問道:“諸卿,現在寡人該怎麼辦?”
說著,楚王橫又立即看向夏侯。
夏侯見狀,立即開口道:“大王,我們應該立即向秦國求和,請···”
“啊——痛煞我也!”
夏侯話未畢,又發出一聲慘叫聲,然後的跌倒在地。
眾人看去,確是已經年近六旬的莊辛,在夏侯說話的時候,一腳將夏侯踹倒。
莊辛將夏侯踹倒後,又滿臉憤怒的指著他,破口大罵道:“國家危在旦夕,社稷危如累卵,向秦國求和這種誤國誤君之言,豈能出口。”
夏侯聞言,又見莊辛如發怒的老虎一樣,正欲擇人而噬,見此,他心中一慌,不敢與莊辛正面硬幹,便身子往前一撲,撲到楚王橫腳下,抱著楚王橫的腳,泣道:
“大王,之前合縱聯盟瓦解的時候,臣就讓大王與秦國講和,是莊辛這個老匹夫全力支援大王打下去,後來鄧城失守,又是這個老匹夫勸大王打下去,如今鄢城失守,這個老匹夫不僅悔悟,還對臣動腳。
還請大王為臣主持公道···”
莊辛一聽夏侯哭訴,又見楚王猶豫,擔心楚王會順勢同意夏侯的主張,便急道:“大王,如今各國的援軍正在路上,三晉與燕國的軍隊即將殺到秦國,齊國的軍隊也即將殺到江漢之間,若是此時我楚國向秦國求和的訊息傳出去,那麼五國的軍隊必定驚慌之下退兵回國。
而臣所擔憂的是,秦國聽到五國退兵後,不僅不答應我楚國的求和,而且還將防守函谷關的秦軍也調來繼續攻打我楚國。
敢問大王,那時候,我楚國如何抵擋司馬錯與白起的兩面夾擊?”
楚王橫一聽,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而正抱著楚王橫腳的夏侯,也瞬間為之失聲。
此時,黃歇開口道:“大王,莊大夫所言極是,而且臣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就算秦國迫於五國壓力答應了我楚國求和,那麼,在秦國佔據巫郡、鄢城的情況下,秦軍早上從鄢城、弱關出發,傍晚就能抵達郢都。
如此,我楚國的宗廟、先王的陵寢、乃至郢都,都將不保矣。”
楚王橫一聽宗廟、陵寢、郢都都將不保,頓時全身一寒。
楚國八百年,若是在他手裡丟了半壁江山,那他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後代楚王。
想著,楚王橫打了一個冷顫,眼中全是對亡國的排斥。
莊辛見楚王在左徒說完後,頓時露出恐慌之色,見此,他立即向前一步,走到楚王橫兩步外,長拜道:“大王,我楚國現在的情況,狠下心來打下去,那還有救,我楚國就還有希望。正如當年昭王舊事,雖然楚國的局勢已經危如累卵,但只要各國援軍到來,那國家還有挽回的餘地,還有驅逐秦軍的希望。
可是,若大王此時退縮,自己放棄了抵抗,各國援軍退走,那麼,要麼秦國拒絕求和,然後一兩月內攻破郢都,要麼秦國明面答應下來,然後休整數月,再夾擊我郢都。
所以,我們現在沒有選擇,只有打下去這一條路。
戰則生,不戰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