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公玉丹肯定的道:“臣嘗聞:辭天下而無恨色者,賢矣。昔日,堯以天下讓許由,許由辭之,天下皆贊其賢。當初,太伯讓天下於季歷,天下皆贊之。
許由太伯二位賢者,臣都沒有見過,但大王,臣卻是親眼所見。”
說著,公玉丹大讚道:“大王乃是東帝,離開國都來到衛國,臉上沒有絲毫憂慮,依然精神飽滿,容光煥發。所以,臣以為大王心中並沒有太過看重天下,而是跟許由、太伯兩位以天下為輕的大賢一樣。
故,臣知大王乃是賢君。”
齊王地聞言,喜道:“說的太好了,自從寡人來到衛國後,衣帶已經加寬三次了。寡人能如此,就說明寡人並不是捨不得天下的君王,如寡人這樣的君王,又怎麼會是昏庸貪鄙之君呢?”
公玉丹瞄了一眼已經胖了三圈的齊王地,立即應道:“大王英明。”
齊王地喜笑間,又突然一滯,問道:“賢卿,既然寡人是賢君,那寡人為何還會落到亡國的地步呢?”
公玉丹一僵,想了想,應道:“大王之所以亡國,那就是因為大王太賢明瞭,而各國之君都是不肖昏庸之君。所以,各國之君都擔心大王如同湯武之滅桀紂一樣,將他們滅亡,故而聯合起來針對大王。
這就是大王雖然賢明如湯武,也不得不亡國的原因。”
齊王地沉吟許久,點頭道:“賢卿說得對,不是寡人錯了,而是這個天下錯了啊!”
於是,齊王地重新振作起來,欲以衛國百里地重振帝業。
與此同時,楚將莊蹻率楚軍接收了彭城,並放歸了鎮守彭城的一萬齊軍。
接著,楚軍北上接受商丘之時,與已經勸降商丘且正在南下的魏軍相遇於蕭縣之南。
楚軍與魏軍在蕭縣廝殺一陣後,魏軍退守蕭縣,而楚軍退回彭城。
兩日後,莊蹻親率楚軍包圍蕭縣。
一天後,魏相田文率魏軍救援蕭縣。
其後,莊蹻與田文談判未果,楚魏兩軍便在蕭縣對持。
······
秦國咸陽。
魏冉聞魏軍已得陶城,且燕軍在齊國到處攻城略地,一路勢如破竹,攻克齊國二十餘縣,而齊人無可阻攔。
得到訊息後,魏冉驚呆了。
齊國竟然如此無能,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般的無能,虧的他還以為齊國就算比不上秦國,也差不到哪去,是一個強大富有的國家。
結果,齊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想著,魏冉內心深處湧現出一顆野心的種子,然後瞬間在他心田生根發芽,並長成參天大樹。
“陶城我要,齊國我也要,燕軍能做到的事情,不可能我強大的秦軍做不到。只要得到陶城,再向齊國擴地,如果,不久後,我就將不再是秦國的穰侯,而是天下的曹侯甚至曹王(陶城原本是曹國的地盤,曹國被宋國滅亡)。
做權傾天下的秦相,哪裡比得上做唯我獨尊的諸侯君王呢!
而且,現在我已經五十多歲了,已經做不了多少年秦相了。可是,如果我能成為諸侯王,那我子孫後代就將是諸侯王。”
想著,魏冉目光中冒出熾熱的慾望之火,當即大喝道:“來人,備車,本相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