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即墨大夫曹奚遲疑的看著田單:“田將軍,你如何纏住樂毅?”
田單應道:“率軍與其對持,不與之交戰,樂毅來,則我避之。樂毅若親自回師北上,則我追之。樂毅若來駐兵,我則停在他不遠處。”
說到這,田單自信的道:“現在樂毅在我齊地作戰,齊地的地形我遠比樂毅熟悉,而且樂毅周圍到處都有我齊人探查,他絕對逃不出我耳目。這樣,只要我不戰,不陷入危地,則樂毅必定找不到戰機。”
曹奚坐下後,大司田宋渙開口道:“田將軍,你可知道,若是按照你的打法,派出大軍去失地到處作戰,而且還煽動百姓作戰,一旦燕人震怒,死傷必重。
可能···等我們收復失地驅逐燕人的時候,整個齊國西部北部,都糜爛了。
甚至,我齊國有可能二十年內都難以恢復元氣。”
田單聞言,默然了一下,應道:“若是燕人震怒,真的對百姓下手,那就說明燕軍已經頂不住了,距離退兵不遠了。”
說罷,田單向田冀拱手道:“公子,此為不得已之法,不得已而用之。若是公子無法擊敗樂毅,驅逐燕軍。
那,可考慮這不得已之法!”
田冀聞言,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看向群臣,問道:“諸位可還有其他辦法。”
群臣聞言,皆搖頭。
田冀見此,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既如此···”
話未畢,田兆走進大廳稟報道:“公子,斥候來報,樂毅率軍退回濰水西岸,並封鎖了濰水,似乎是在阻止我們穿過濰水西進。”
廳中眾人聞言,皆臉色一變。
頓了頓,田冀皺眉道:“樂毅可能已經猜到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提前封鎖了濰水,以阻止我軍突入失地。”
說著,田冀立即下令道:“傳令,立即廣派斥候,查探燕軍動向,尋找可渡河地點。”
“諾。”田兆領命而去。
接著,田冀見群臣臉色都不太好看,便笑道:“齊強燕弱,就算樂毅再有能耐,能神機妙算,也無法改變這個大局。
就算我們無法從濰水突破,那麼我們也可以再等半個月,等水師到來,等水師一到,擊敗燕國那隻從未打過水戰的水師,那我齊軍就可以借水師到處運兵,燕人肯定攔不住。
還有,就算燕軍水師已經得到楚國的水戰精髓,那也沒事。
大不了我們就冒著郯城被楚軍偷襲的風險,郯城調兵,繞道魯國,與平陸大夫的軍隊合兵一處,然後從西部收復失地。
以燕軍之力,他們絕無勝利的機會。”
群臣聞言,臉色一寬。
不久,等群臣離去後,田冀又深深的皺起眉頭,暗道:
“不對勁,很不對勁,當初田禮在北方連戰連捷的時候,樂毅身為古今少有的智者,就應該退兵。可是,樂毅並沒有退兵,而是憑藉阿城一戰扭轉了北部的戰局。
現在,雖然北部戰況被扭轉,但齊燕兩國間的實力並沒有扭轉,樂毅他不可能不知道依照眼下的情況,他絕對守不住如此廣大的齊國。
所以,除非樂毅還有其他後招,不如樂毅不會如此不智。
可是我有什麼漏洞呢?樂毅的其他招數會從哪裡來呢?”
田冀沉吟了許久,然後召來田法章道:“去,去查一查咱們的父王去哪裡了,若是找到父王的蹤跡,那就立即派軍隊去迎接,將父王迎到即墨安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