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田單駕著車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從臨淄東南左近的安平城走到臨淄西南方向的廣益城。
尚未進城,田單便見一大群老少壯婦正手抬肩扛的運輸滾石入城,而城牆上更是人影憧憧,見此,他頓時欣慰的皺起眉頭。
他欣慰的是,公子冀果然沒有像齊王地那樣跑得無影無蹤,並且還在這裡堅持。皺起眉頭則是,公子冀擺出一副死守廣益的模樣,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將軍田禮也算沙場宿將,廣益城小,又距離臨淄不過一天路程,旦發夕至,田禮怎麼不勸公子呢?”
輕聲自語了一句,田單便拉著馬車向廣益城而去。
門前。
田單向守門計程車卒道:“在下田氏宗親田單,原臨淄官員,三天前從臨淄逃亡,聽說公子冀在廣益城抗擊燕軍,特來相投,還請壯士通報一聲。”
此時,正帶人往北面溡水運送物資的廣益鄉司空聽得田單之語,頓時眼睛一亮。
自從昨日公子冀抵達廣益城後,來投奔的潰軍不少,甚至連軍帥都有兩個了。但,臨淄城中的官員,這還是第一個,而且還是田氏宗親。
他自己知道自家事,他本是廣益司空,地位低下,而自己才能又不足,撐死也就是升任鄉師或者縣令,現在因為公子冀人手不足,所以他才能成為公子冀的近臣。
等日後公子冀身邊的能人賢臣多了,那他···
此刻,高放看著田單:這是一個可以結交的人。
於是,高放立即上前:“先生,在下乃是廣益司空高放,先生是來投奔公子的,公子知之,必定欣喜異常。不過,眼下公子不在城中,而是在溡水南岸招收潰軍。若是先生有意,可與在下一同前往溡水軍營。”
田單一聽,立即謝道:“如此,有勞高司空了。”
不久,一群人抵達溡水邊,高放讓副手交割物資後,自己帶著田單去河邊找公子冀。
路上,高放向田單大吹公子冀賢能,而田單一邊應著高放,一邊默默觀察河邊的潰軍。
此時,田單觀察一陣潰軍,發現潰軍士氣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低落,不禁詫異道:“高司空,單聽說潰軍昨日才從秦周敗退到廣益,可是,以單觀之,潰軍士氣並不低落啊!”
高放大讚道:“先生有所不知,公子賢能,諸將士皆服,認為公子能擊退燕軍,故而才有信心。且公子與諸將士同作,從早晨幹到日中都不曾停歇,所以將士百姓皆願為公子效力。”
田單一怔,嘆道:齊國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大王或者公子與百姓同甘共苦了。
另一邊,田冀正與親衛一起釘木樁之時,親衛統領田兆走到田冀身邊稟報道:“公子,高司空讓人來報,說有一個是臨淄官員的田氏宗親田單來投,問公子是否接見!”
田冀剛舉起手中大錘,正與用力砸下去,此時一聽田單來投,力氣一岔,差點把腰給閃了。
田冀連忙收捶,然後摸著腰,震驚道:“田單?”
“正是。”田兆點了點頭,詫異的問道:“公子知道此人?”
“不知!”田冀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極為振奮。
如果來投的田單真是歷史上的那個田單,那就太好了。
雖然現在田單默默無聞,但歷史上,田單可是憑藉即墨一座城池復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