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倩兮趕緊補救，“江舟，我就是那麼一說，你不用放在心上啊。”
江舟溫和地笑，“倩兮姐，不用這麼緊張的，十五也沒有別的意思。”
江月拿手肘拐寧倩兮一下，“你別那麼小心翼翼行不行?大家又不是外人，說了就說了唄。”
寧倩兮歉意地笑，試著解釋道，“無論怎麼說，去學物理和化學都比學木雕高大上。我只看到了江舟現在的木雕面具做得好，卻沒有想到更廣闊的選項，我剛才的建議的確有所欠缺了。”
江月這才發現她的問題，“你喜歡木雕面具，可是如果把這種東西作為職業的話，你卻認為它比不上學物理化學。你的意思是學什麼也有歧視鏈的嗎?”
寧倩兮聳肩，她的心思一向比江月更細膩，“江月，不是我對學什麼有歧視鏈，而是社會現實就有。”
她指指不遠處的大人們，“你看看江叔，再看看我尚未轉正的新爸爸，他們兩個在外面受到的尊重如果可以有數值比較的話，你覺得他們兩個能是對等的嗎?”
凌揚目前是研究生在讀，這個學歷放到普通人當中已經是足以令人驕傲的存在了。但跟軍部一部之長的江止戈比起來，任誰都知道個眉眼高低。
江月江舟江濟聽懂了，但都很不以為然。
十五到底經歷人情冷暖更多，所以能聽得進去。
江月道，“有這種歧視的社會現實才不正常，我們要是也這麼想的話，那某些職業還能有人傳承嗎?”
十五對她道，“大姐，不是所有人都敢夢想去學指揮官或者物理化學什麼的。在他們的眼裡，能學木雕就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此理同樣適用於其他人群。所以各行各業還是能傳承下去的。”
在你自知自身能力和家庭條件不足以支撐選擇更多的行業時，那麼就只能在能承擔的範圍內選擇最好的行業了。
寧倩兮看向江舟，“如果你未來真的選擇了木雕這一行業，我們當然也一樣支援你。但在目前來說，如果你還能有更廣闊的選擇，那麼當然要再往高處和遠處走一走，才不算白白浪費來人間這一遭。”
江舟邊聽邊點頭，這回才算真的懂了。
江濟抓腦袋，“江舟你可真夠麻煩的，我就沒這煩惱了，我就要做機甲戰士！等我高考的時候，我的三個志願全填軍校。”
寧倩兮捧場地鼓掌，“江濟你真厲害！你一定會考上的！”
“那是。”江濟得得瑟瑟地抬手搭上十五的肩，“十五哥，你跟我一樣考機甲戰士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外太空打蟲獸去！開著機甲，對著蟲獸咣咣開炮，那多夠勁啊！我們兄弟聯手，把外太空的蟲獸一氣幹到它滅絕怎麼樣?”
“不怎麼樣。”十五甩下他的手，“不過你還可以跟大姐聯手啊?大姐是指揮官，回頭你還聽大姐的指揮，一樣能把蟲獸幹到滅絕。”
江濟突然慘叫一聲，“對啊，我怎麼忘了大姐會做指揮官了?那我長大後豈不是說還得聽大姐的了?哦不——”
對於調皮的男孩子來說，有一個永遠無法擺脫的姐姐大概就是一個惡夢了。
如果這個姐姐武力值還很高的話，那這惡夢就更沒頭兒了。
江月冷笑，抱著雙臂誠懇地建議，“那要不你從現在開始就考慮換個行業的?”
江濟：“我不！要換你換！”
江月：“我為什麼要換?我又不怕手下人裡出一個弟弟?反正都是一樣當工具人使用。”
江濟：“……嚶嚶嚶。”
江舟問向寧倩兮，“倩兮姐，等你考大學的時候，你準備選什麼專業啊?”
剛才還很條理清晰的寧倩兮這時卻變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不知道啊。我媽當初上大學學的是旅遊專業，可惜畢業後就沒工作幾天，現在做的卻是開幼稚園。我新爸爸學的教育專業，可我並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