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地從泰山趕回來,立刻進宮去給她向皇上求情,連夜去紅螺寺給她求來平安符,又一直等著三司的人走。
她俯身在他的額頭留下一個輕輕的吻,溫柔地給他掖了掖絨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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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那邊不知道是怎麼商量的,定了三天之後在玻璃廠讓宋積雲自證清白。
到時候她得砌窯燒瓷。
宋積雲送走三司過來送公文的人,問王華:“可知道誣告我的人怎麼樣了?”
元允中這幾天忙著給寫皇上寫各種泰山祭天的題本、揭帖,有時候這些題本和揭帖會轉到禮部或者光祿寺,禮部和光祿寺的人還會去問,一去衙門就別想脫身,王華就依舊被他留在了宋積雲的身邊。
宋積雲就派了王華跑外面的事。
好在是鄭全跟著他這些日子,也虛心,慢慢也能幫上點忙,他才不至於忙得腳不沾地。
“說是到時候讓她也燒個窯。”王華不無幸災樂禍地道,“用她說的配方。都察院的傅大人還特意派了人去問那位宋小姐,是用人骨還是牛骨?到時候了三司也好給她準備好骨頭。”
這話夠絕的。
至於王華說的傅大人,就是當初三司聯袂而來的那位穿黃鸝補子的八品官員。
宋積雲忍俊不禁,道:“那天大理寺的人說他巴結元家?”
王華很肯定地搖頭,道:“我專程回去問過邵大總管了,那位傅大人真的和我們家沒關係。他應該是和大理寺現在的少卿有些過節。據說傅大人的恩師是天順四年的祭酒,大理寺少卿和這位祭酒曾經是好友,後來這位祭酒因為舍監坍塌事件被彈劾,有傳言說是大理寺少卿做的證,加上這次您的事是這位大理寺少卿主理,他是因為針對大理寺,才會讓人覺得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他還趁機給她講了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的幾樁公案,全是官員間因一些小事引起的紛爭和結仇,和菜市場大媽吵架也沒什麼區別。
宋積雲聽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之後她和王華商量:“我之所以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燒瓷器,一來是為了自證清白,二來也是想讓京城更多的人知道我們宋家窯廠,宋氏瓷器,把我們家的名號打出去。自然是越多人知道這件事越好。你能不能想辦法把這件事吆喝得京城人盡皆知,都跑來看熱鬧。”
王華聽著眼睛都亮了,但隨後他顧忌道:“那恐怕得好生準備準備。”
要是這一窯燒下去,只能成三、五個碗,那就不是揚名而是被打臉了。
宋積雲笑道:“你放心,我燒瓷的手藝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