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在昏黃的燈光下猶如玉琢,比那七里香更耀眼。
“我身邊有按察司, 有錦衣衛,有巡檢司的人,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淡然地道, 微垂的眼簾睫毛根根分明,筆直的好像那排隊的小樹苗。
宋積雲笑道:“誰知道你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元允中不解地挑了挑眉。
宋積雲斜倚在太師椅上, 輕輕用碗蓋拂著茶水上飄著的茶葉, 笑道:“你既然能調動按察司,又能調動錦衣衛、巡檢司,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叫,就跑去無名寺了呢?”
她望著他的目光炯然有神,透著洞察秋毫的狡黠,好像能把人的心思都一眼看透似的。
元允中心中微顫,端著茶盅的手頓了頓,卻七情六慾不上臉地道:“還犯不著!”
“是犯不著嗎?”宋積雲微微地笑,笑容透著鎮定自若的篤定,道,“不是應該寧王給你送的信裡提到了我,讓你投鼠忌器嗎?”
元允中難掩詫異。
果然。
宋積雲的心卻一沉。
她早就應該想到。
元允中從來不做無用之事。
他在接到寧王書信的時候就立刻讓邵青去找她,她就應該猜到的。
“他說了什麼?”宋積雲信任元允中的能力,寧王三言兩句肯定不足以讓元允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地道。
元允中眉眼微動,卻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淡定,道:“你又聽誰說了些亂七八糟的?寧王怎麼會知道你?就算他知道你,他又怎麼知道你能威脅我?你就是心思太重了,什麼事都落在你心裡, 你都在來來回回的細細琢磨, 不然你也不會吃的不少,卻不見長肉了?”
宋積雲卻衝著他“喂”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個毛病?越想是想掩飾什麼,話就越多。越是坦然,話就越少。”
元允中嗤之以鼻。
“真的!”宋積雲認真地道,“你看我之前問你的話,你回答我都很簡短,可你再看你剛才,你說了多少句話?你要是不相信,你仔細想想剛才的情景,是不是像我說的一樣。”
元允中皺眉,眉宇間卻露出些許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