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喧譁。
宋積雲把宋九太爺等人送走之後,立刻找了鄭全在無人的廳堂說著話。
“幾位捕快那裡,雖說是拿了我們的銀子過來幫忙的,可人家能來,就是情份。”她低聲道,“你等會好生生地把人給送走之後,再找個機會親自去給給幾位捕快送份謝禮,儘量把這個香火情續起來。”
鄭全點頭,道:“我知道!老爺不在了,衙門那邊的交情卻不能斷了。”
“嗯!”宋積雲淡淡應了一聲,又道,“宋立的徒弟,我不打算用了。我會跟羅子興說一聲,讓他把人都清理出窯廠。是把契書轉賣給其他窯廠,還是乾脆提前和他們結果僱傭,到時候你和羅子興看清楚商量著辦。”
“好!”
鄭全應諾,又去叫了羅子興過來。
三個人說了半天,才商定了具體的方案,鄭全和羅子興並肩而去。
廳堂靜了下來,只有風吹過樹梢沙沙的聲響。
一縷陽光透過窗欞,懶洋洋的落廳堂的青石地磚上。
宋積雲長透了口氣,靠有太師椅的椅背上,閉上眼睛,歪著頭,揉了揉太陽穴。
元允中被鬧得幾乎一夜沒睡,知道宋九太爺被擄了族長之位,他不知不覺地就找了過來。
滿室的濃蔭中,她疲憊的面孔蒼白而又透明,仿若被陽光一照,就會消融不見似的。
他腳步一頓,突然停了下來。
聽到動靜的宋積雲卻立刻坐直了身體,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眸明亮清正,坐姿端莊得意,神采奕奕。
剛才的脆弱和單薄,都猶如鏡中花,水中月,不過是幻影。
元允中不禁眨了眨眼睛,隨意靠在旁邊的落地柱旁,從容的姿勢透著幾分優雅和愜意。
宋積雲已笑道:“元公子,窯廠這邊住的簡陋,也不知道您睡得習不習慣?等會鄭全要回城,您要一塊兒回去嗎?”
元允中定定地望著她,慢慢地道:“宋小姐都不在乎,我做為宋家的姑爺,我怎能撇下宋小姐,獨自回城呢?”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