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腳步一頓,轉了個彎,往蔭餘堂去了。
蔭餘堂的黑漆如意小門緊閉,左右各掛著一盞黑漆淺綠色綃紗罩的宮燈,兩邊草木葳蕤,靜謐而又安寧。
宋桃整了整衣襟。
她今天簡簡單單地綰了個纂,戴了一排玉簪花,穿著桃紅色的淨面紗褙子,白色挑線裙子,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在這夏日的夜晚清涼中帶著幾分溫婉。
她對自己的相貌和打扮是很有信心的。
前世,她就是做了母親,出門出會有登徒子盯著她看。
丁香上前去叩了門。
半晌都沒有迴音。
宋桃皺眉,親自叩了門。
可依舊半晌都沒有迴音。
她讓丁香去打聽:“難道元公子搬了地方?”
自己卻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等著。
燈光讓她纖毫畢露。
這讓她覺得自己的什麼都能被人看清楚似的,很不安。
她躲到了旁邊的香樟樹林裡,好不容易等來了丁香。
“元公子還住在這裡。”她氣喘吁吁地道,“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應門。說是元公子這邊服侍的,不是雲小姐身邊拔過來的,就是二太太親自挑選的。他們一時也搭不上話。”
宋桃不死心,又叩了會門。
還是沒有動靜。
她失望地正要走,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從門內探出個梳著花苞頭的小腦袋。
“桃小姐!怎麼是您?”香簪大聲地道,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這麼晚了,您來元公子的住處做什麼?”
宋桃瞬間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香簪還道:“你是來找元公子的嗎?元公子在我們小姐那裡哦!元公子說,您有什麼事,可以跟我們家小姐說,由我們家小姐轉告她好了!”